司马安头上草帽乱晃,抓耳挠腮,确实像一只猴子。萧汉轻轻一拉他道?6??“你是武林绝顶高手,怕他们做什么,我们快走。”司马安一拍,把他手扯掉,忽然问道:“紫阳真人还没死吗?”
这句话无礼之至,林君慎当即拔剑怒喝:“敢辱我师尊,找死。”做势便要扑上,金仁泽低哼一声,林君慎立刻熄火,收剑入鞘,面上很是不愤。金仁泽倒似浑不在意,淡淡道:“您老不死,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肯先您而去?”
司马安嘿嘿一乐,突然一跃跳到山坡之上,对金仁泽道:“老疯子惹不起老牛鼻子,回去告诉老牛鼻子,老疯子祝他早登仙界,到时老疯子一定亲自去烧两张黄纸。”身形一晃,眨眼便没了踪迹。
萧汉叫了一声,傻了眼。没想到司马安如此年纪,居然如此忌惮峨眉派,真是个软蛋。金仁泽对着山坡高声叫道:“司马前辈好自为之,如果不幸被人杀了,我兄弟三人也会去烧一张纸的。”空中忽然传出“嘿嘿”一阵冷笑,越来越远,渐至于无。
段西柳和骆北鸿对望一眼,骆北鸿微微点头,段西柳开口道:“萧兄,回来吧,既然屠姑娘说了,萧兄义薄云天,自然能帮我兄弟二人完成任务。”萧汉腹诽不已,不带这么玩儿的,谁他妈跟你们是兄弟,都是他娘的见色忘义的家伙。司马安一走,他的脑子也冷静下来,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武功,想逃不异于痴人说梦,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即转身走回,尴尬笑道:“既然屠姑娘如此重视在下,在下受宠若惊,自当陪姑娘前往少林观光。”
众人见萧汉如此做作,俱是面露微笑。金仁泽和林君慎见此间事了,当即告辞离去。骆北鸿示意段西柳缴了屠雨萱的宝剑和暗器,又点了她双臂几处穴道,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萧汉远远跟在后面,四人慢慢沿官道走回。
屠雨萱一言不发,披头散发,委实看着可怜。骆北鸿忽然上前解开她穴道,转过身子道:“姑娘整理一下头发再走。”段西柳也把身子转过去,只有萧汉呆呆地看着她,屠雨萱青纱蒙面,两只眼睛满是恶毒看着萧汉,萧汉苦笑一声,低下头。听得一阵窸窣轻响,屠雨萱柔柔道:“走吧。”
萧汉抬头,看到她把散发的头发重新盘好,又擦掉原先打斗时沾到脸上的竹屑,两眼明亮如玉,着实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带着蒙面纱巾,有些可惜,倒添了朦胧之美。骆北鸿只看了她一眼,便把头转向前方,段西柳倒是上下打量一番,叹道:“姑娘要不入魔道,倒有一分像我师姐……”骆北鸿轻咳一声,段西柳尴尬闭嘴,掩饰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到现在都没吃饭,我肚子都叫起来了。”
这话一点都不好笑,萧汉也感觉肚子空空,两腿发软,跟着道:“不说还好,真快饿死了。”众人不再说话,一路前行,半个时辰后重新回到官道,远远看见田承志在路口四处张望。
萧汉大喜,挥手叫道:“快把马车喊来接我们一下。”田承志看到掌门,立刻叫了马车过来,重新把众人拉回竹林边。店老板给众人下了面,一人吃了满满一碗,只有屠雨萱心事重重,挑了两筷子便不再吃。骆北鸿有些担心,又请店老板切了一小盘牛肉给她,屠雨萱拣了几片吃了,又喝了一碗茶,坐到一边。
萧汉和田承志他们三人坐在一桌,三人早吃过饭,看他连干两大碗面,显然饿坏了。叶子萱端着一碗茶,郝雨霏拿着毛巾侍候着喝茶擦汗。萧汉吃饱喝足,直感叹还是封建社会好。看一眼落寞地坐在凳子上的屠雨萱,想到还要跟着她上少林寺见那些秃驴,这样一来会耽误他多少与李月萤独处的时间,心情马上低落下来。
众人吃饱喝足,重新上路。段西柳重新封了屠雨萱双臂穴道,坐上马车。还好萧汉雇佣的马车够大,现在坐了七个人,马车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萧汉和田承志三人坐在一边,骆北鸿和段西柳还有屠雨萱坐在另一边。萧汉不时偷看屠雨萱,却见她眼神无光,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又想到梅雨琴居然没来救她,果然是邪门外道,一点感情都没有。
车声粼粼,一路向北,到傍晚城门将关时终于进了池州城。众人找了家客栈住下,萧汉原以为是江湖上常见的大型连锁“悦来”客栈,仔细看了一下,却是“迎宾客栈”,又问了一下小二,小二告诉他池州就没有名叫“悦来”的客栈,以此看来,电视上演的大多是骗人的。
三个女子开了一间房,骆北鸿和段西柳住一间房,萧汉和田承志住一间房。为防屠雨萱逃跑,段西柳点了她四处大穴,由叶子萱和郝雨萱扶了她进去休息。第二日起来,用过早饭,众人再次上了马车,闲着无聊,萧汉讲起《聊斋志异》上的故事《画皮》,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讲到那鬼脱了人皮在屋中描画,叶子萱和郝雨霏吓得挤到一起,屠雨萱也变了脸色,只有田承志不停地追问:“然后呢?”骆北鸿和段西柳二人也是惊讶万分,以前只知道萧汉身为掌门,武功低得可笑,却没想到他文采飞扬,说起故事引人入胜,两人面上不知不觉露出佩服之色。
讲到王生被恶鬼剜心,连屠雨萱都惊叫出声,吓得脸色苍白。叶子萱和郝雨霏自不必说,连骆北鸿和段西柳的脸色都变了。萧汉很是得意,接着讲到道士要求王生妻子吃下他吐的一口痰,屠雨萱终于忍不住骂道:“恶心。”
萧汉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