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汉正与慕容秋雨缠斗,忽听门外有人说话,二人当即不再动弹。慕容秋雨任由他抱着,二人斜靠在床上,听到外面一人道:“你看到他们住在这里吗?”一个青年声音道:“我看到他们进来的,那两人换了衣服,脸却不会看错。”
原先那个声音道:“你们两个盯紧这里,我回去向大师兄汇报。”两个青年轻声答应,跟着便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
萧汉凑近慕容秋雨耳边道:“我们暴露了,怎么办?”慕容秋雨轻声道:“谁让你出去招摇,肯定会被人认出来。”萧汉微笑道:“本公子救了他们,他们反要恩将仇报,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慕容秋雨道:“你骗了他们,人家又不是傻子,事后肯定能想清楚,自然会找你算账。”萧汉轻笑道:“我帮了那两对,最少应该感激我对不对?”慕容秋雨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苦于萧汉不松手,脸色红红道:“我们现在应该想怎么脱身才好,如果三宗知道是我们骗了他们,麻烦就大了。”
萧汉轻轻翻身起来,松开手道:“别担心,屋外有我们的人,邢大哥一直跟着我们,你听着就是。”
二人一起坐在床上,不到片刻便听得屋外有人吵起来,跟着人声大乱,一个粗豪汉子大声叫道:“我的钱袋丢了,就是这两个干的,不要走了他们。”屋外顿时热闹起来,住店的客人纷纷涌过来观看。
两名青年被人缠住,极力辩解,却无人听他们的,十多个人围着他二人喝骂,急得二人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就在纷乱之中,一扇窗户悄悄打开,两道人影一闪而没,窗下两名青年汉子目光如炬,向两人微一拱手,跟着上前关上窗户,绕回前面。
这里自然到处都是青龙堂弟子,萧汉得他们帮助脱困,刚从后门出去,便见一名青龙堂弟子等在外面,引着二人东绕西绕进入一条小巷,来到一户普通百姓之家,却是他们租住的屋子,正好与萧汉所住换了一下。
二人当晚便宿在这里,第二日一早起来,自有青龙堂弟子引着出去,为防有人对二人不利,二人各戴了一顶小小竹笠,等他们吃过早饭来到大街之上,只见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人挨人人挤人,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二人拼命挤出人圈,来到预定的小楼之上。
这小楼一栋三层全是人,萧汉带着慕容秋雨来到三楼预定位置,只见左右两边栏杆上到处都是人,向楼下望去,街道两边黑压压一片,官兵比昨日多了一倍,几乎是人挨着人排向西方。
街心清水洒道,干净异常。两边商铺酒楼幌子全部收起,改挂大红彩绸与红灯笼。所有游商全被驱散远离街道,百姓们被喝令站到街边规定之处。一切忙而不乱,显得很有秩序。
萧汉与慕容秋雨站在楼上,眼看辰时将至,一队红衣红甲的官兵突然策马而来,在官道上来回跑了一趟,跟着掉转马头回去。
又等得片刻,便听得鼓乐之声远远传来,百姓顿时欢喝起来,无数人高叫道:“来了,来了。”远远便看到一队红衣人马逶迤而来,当先彩旗飘扬,足有一百多人,后面跟着数十辆马车,每辆马车各有八匹红马驾驶,除了中间一座扎有彩球的大红马车外其余车上各立着数名衣饰华美的宫女。再后面是一队精锐禁军护送,数名迎宾高官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最后面便是鼓乐队,足有一二百人,吹奏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南平国势弱小,如今出动迎亲人马足有一两千人,再加上沿街护卫士兵也有万人,也算是倾举国之力而为。
自古中国人就喜欢看热闹,特别是豪门贵族操办婚事,一向是他们围观的对象。此时江陵城百姓看着如此规模的皇家婚礼,仍是惊叹不已。须知南平只辖有三个州,国势力衰微,五代乱世,战乱纷纷,高氏一向对国民残暴,民不聊生,每日为行计奔波,哪有一天舒心日子。如今过来观礼,也是苦中作乐罢了。
百姓们对看到的每件事物点评议论,场面极其热闹。有人很快发现中间大车上没有人,推测高保勖病重不能亲自迎亲。又有人推测说国主身份尊贵,哪能亲自迎亲,自然是在宫里等着。
车队缓缓而过,一路向西而去。萧汉目光炯炯,转身对慕容秋雨道:“这场面不过尔尔,敢不敢陪我上宫里看看?”慕容秋雨微笑道:“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有什么不敢?”
萧汉轻轻捏一下她的手,慕容秋雨这次没有躲闪,只是把脸转了过去。萧汉松开她的手,嘿嘿乐道:“等会儿看魔教有何排场,看本公子怎么闹他个天翻地覆。”
慕容秋雨道:“神教人数众多,不可小视。”萧汉点头道:“你说送亲的会不是石二公子?”慕容秋雨摇头道:“我不知道。”
二人东拉西扯,眼看日近中午,叫了饭菜上来用过。看到下面百姓忍饥挨饿仍在街道两边站着,实是感叹他们的毅力。
二人刚用过饭,便听得远远有鼓乐传来,迎亲队伍回转而来。除了原先数千人马外,又多了千余人,俱是银色装束三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护着一顶盘花大轿,两名身披红绸的青年公子各骑一匹白马分左右护送,后面车拉马驮,红绸蒙着许多箱笼,不知道赔送了多少嫁妆。
萧汉目光冰冷看着车队走过,轻声道:“果然不妙,今天之事不能善终。”慕容秋雨疑惑地看着他。
萧汉不及跟她解释,沉思一下,突然再次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