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次坐定,法王寺法和禅师当先表达了请萧汉另寻他处建设帮派的意思。跟着众人也分别表达了相同的意思。萧汉静静坐在那里,一直面露微笑听着。待众人说完,萧汉轻咳一声道:“各位大师,此事萧某确有不当,还望诸位见谅。”
众人见他态度和缓,一齐松了口气。哪知萧汉接着道:“九华山是佛教名山,我九华派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却也是历史悠久。不瞒诸位,我门派原有百余弟子,隐于山谷之中,半年前突遭横祸,被人屠杀殆尽,只剩下我们十几个人。江湖仇杀无休无止,谷中也非久留之地,是以才想在九华山找片安身立命之地,碧云峰那片山岩广大,又少有人烟,正是理想之地,诸位推己及人,能否给萧某和门中弟子一个活路。”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沉默了。萧汉所言有情有理,佛门讲究慈悲为怀,再回绝便显得不近人情。众人皆变了脸色,法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虽说萧掌门所说令人唏嘘,请求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佛门广大,各峰自有安排,萧掌门随意便要留驻碧云峰,未免太过强势。”
萧汉摇头道:“法和大师此言不当,山虽是佛山,却归江南国管辖,朝廷可有不准在山上建房的律令?”见他抬出朝廷律令,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山上除了佛寺,还有杂居的山民所盖的石屋。依萧汉所说,朝廷倒从未禁止在九华山上建设房屋。
天池庵慧冰禅师突然问道:“天下如此广大,萧掌门为何不另找他处,偏要认准九华山诸峰呢?”萧汉正色道:“萧某身为九华派掌门,自小便在谷中长大,生于斯长于斯,哪能随便离开故乡呢?再说本派上下十数人,为了活命而已,绝不会与各位大师冲突,如有差遣,但无不从。”
萧汉说完,面色极为严肃,目不转睛盯着诸人。萧汉说出此话,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虽说姿态放得很低,却在话里表明自己要建帮立派的决心。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委实难以对付。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冷场。忽然门外叶飞和叶青书高声呵斥道:“你是谁,不准进去。”话音未落,便听到“砰砰”两声,跟着便传来两人的惨叫声。一个粉红人影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白发苍苍手拄铜拐的老婆婆。
萧汉心下大定,立即起身向叶天寒施礼,叶天寒却不理他,转头看着场中诸人,老脸上突然带出笑容道:“诸位都在这里呀。”众人也已看到是她,立刻上前见礼,显然彼此认识,而且言谈之间颇为亲热。李月萤也是粉面含霜,小脸阴沉,眼射凶光地看着萧汉。
萧汉没想到是这样,原想着她们是来给自己助阵的,现在看来形势不太妙。刚想找个借口说几句漂亮话,忽然眼前一晃,众人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萧汉登时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