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已是老泪纵横,紧紧拉着她的手道:“我的好杏儿,快起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三宗诸老、三十三派掌门一起看着苏南杏,直感她明艳不可方物,倒比从前更添了许多风致。厉天都上下打量她一番道:“听中鹤说你被魔教教主下了毒,如今好清没有?”苏南杏抹一把眼泪道:“禀师伯,师祖为我疗伤七日,余毒已清。”跟着泪眼朦胧道:“诸位师伯可好?”贺天笑摇头道:“你与中鹤突然失踪,简直要了我们老命,哪里会好?”苏南杏再次向四人叩头道:“杏儿惭愧,让你们担心了。”刁北斗过来扶她道:“丫头,回来就好,不要哭了。”叶天寒过来帮她擦泪道:“快去拜见少林与峨眉诸位师伯。”苏南杏擦干眼泪,过去参见少林与峨眉众老,众人都很高兴,只是峨眉三老面色有些勉强,想是忆起他们失踪的弟子沈君明仍未找到,勾起三人伤心。苏南杏又见过三十三派掌门,众人恭维连声,俱称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夸她比从前更为漂亮,惹得一旁的李月萤黑了脸。慕容秋雨搂着她连声劝慰,李月萤噘嘴道:“就知道他们偏心,妹妹你都看到了,师父师伯他们就是喜欢师姐。”慕容秋雨见她妒忌,很是好笑,搂着她道:“他们好久没见苏姑娘,自然要关心一番,哪里说明他们就喜欢她呢?要知道你是天山派小师妹,自然更喜欢你多一些。”李月萤哪里肯信,仍是皱着眉头很不高兴。萧汉站在一边观看,眼看众人对苏南杏问寒问暖,关心倍至,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来。天山四老围着她打量个不停,一会儿说她瘦了,一会儿说她吃苦了,关心倍至,气得李月萤两眼发昏,被慕容秋雨连拉带哄扯了出去。苏南杏慢慢恢复过来,开始展颜微笑,搂着叶天寒再不松手。萧汉心中有事要与众人商量,看他们说个没完,陪笑过来道:“苏师姐安然回来,一时不能诉尽心中之事,大家在我山上多住几日,三宗众兄弟也可以好生聚聚。”叶天寒闻言赞赏地看他一眼道:“此言甚是。”跟着对苏南杏道:“你先出去见一下三宗各位师兄弟,与他们好生聊聊。”苏南杏知道他们有事商量,当即起身看一眼萧汉,慢慢走了出去。白九霄与司马安已与诸位长老、掌门见过礼,大家一向对白九霄尊敬有加,看他伤好如初,很是高兴。眼看萧汉有事,白九霄与司马安借口要查看安防,双双出去。议事厅只剩下萧汉与三宗诸老、三十三派掌门。众人重新坐定,萧汉坐在三宗十老下首,待后勤部婢女依次给众人上茶后屏退她们,这才变了脸色,慢慢把紫阳真人与虚明长老出山的消息说了出来。厅中众人无不失色,峨眉、少林七老同时站了起来,孙仁昭双目圆睁,盯着萧汉道:“师尊现在何处?”行空大师也跟着念诵佛号道:“师父修行出关,确是大喜事,只是他们双双在武当出现又是何意?”萧汉哪里敢说出自己的揣测,只是摇头不语。行颠哼道:“你说紫阳真人与你武当派弟子大战,被我师父搭救出去,此话可当真?”萧汉道:“当日紫阳真人并未与我武当弟子直接交战,而是与天山派君老前辈交起手来,我武当派上前相助,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紫阳真人,有所误会,便打了起来。虚明长老跟着出现,把紫阳真人带了出去。”众人同时点头,这个解释还算合理。三宗故老虽是老朋友,彼此之间却也是矛盾重重,因为俞韵溪三人大打出手之事在场诸老也有所了。现在天山派与武当派结亲已是板上钉钉之事,眼看君莫问与紫阳真人交战,武当派自会相助于他。听到行空追问三人来意,萧汉摇头道:“也许是听闻我武当派要开庆典大会,三宗三十六派齐聚,三位老前辈也想凑个热闹。”行空缓缓摇头道:“不对,这其中定有古怪。师父老人家一向在少林密地修行,就算出关也应该先见我们四人,为何会突然跑到武当山上来?依老衲拙见,一定与魔教重出江湖有关。”马仁飞跟着道:“魔教一向在塞北活动,师父他们怎会知道?”刁北斗冷冷道:“不用管那么多,魔教已经式微,只要小心防备便掀不起什么风浪。”唐文星突然插话道:“我奉命追踪魔教至西蜀,魔教众人一路逃至青城山,然后四散开来,大部重新潜回中原与塞外。我们一路追踪,杀了三百余名魔教弟子,魔教自此闻风丧胆,再无人敢在中原武林招摇。⌒牵唐文星面露得色,洋洋自得。萧汉面无表情,一眼看到诸高阳,悄悄使个眼色过去。诸高阳会意,突然站起身大声道:“听闻魔教掌门便是昔日江湖第一美女俞韵溪,唐掌门在蜀中已经知晓,为何不趁机把她剿灭,反而放她们逃回中原。”唐文星面色大变,回头恶狠狠盯着诸高阳道:“诸帮主此话何意,难道是怀疑本掌门与魔教有勾结不成?”萧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即装出惊讶神色道:“魔教教主是俞韵溪?这怎么可能?”跟着沉吟道:“如果是俞韵溪,唐掌门后退也在情理之中,自是为诸位掌门着想。俞韵溪成名已久,传闻武功天下无双,以你们数十派根本难以抵挡,为保实力以退为进也是自然。”三宗十老面色俱变,诸人心中虽对俞韵溪是魔教掌门早有准备,却没料到会被诸高阳率先捅出来。三宗故老都与俞韵溪有交情,外人虽不明了,他们这些当徒弟的自然知晓,只是不便明言。唐文星怒不可遏,死死看一眼诸高阳。诸高阳并不怕他,双目如炬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