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屋内诸老听得连连点头,赞叹不已。萧汉也极为佩服,虽说仍是很讨厌他,却感觉此番话有理有据,自己也委实不愿意与魔教有所掺连,那样对自己以后混江湖也不利。行颠一番话下去,倒变相替自己说了话,也让他摆脱了与魔教勾结联姻之罪。
俞韵溪稳稳坐在椅上,身子连动都没动,只是目光极为阴冷,朝那管家道:“人家不领会咱的好意,你说怎么办?”
那管家身子微躬道:“属下这就下令灭了诸派。”屋内众人大惊,行空急忙出声道:“且慢!”俞韵溪淡淡扫他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们不愿理我神教好意,说不得动手试上一试,江湖武林胜者为王,诸位可有意见?”
谁都想不到她面色柔和却是心狠手辣,说下手便要下手,俱是脸色大变。行空连连摆手道:“俞教主息怒,师弟一向狂傲不羁,不会说话,冲撞了您老人家,在下这里替他赔罪。”跟着一个眼色过去,三宗十老一齐躬身朝她施礼道:“请教主息怒。”
萧汉自然也跟着施礼,行颠一言不对惹了大祸,眼见俞韵溪动了真怒,哪敢放肆,急忙上前道:“在下狂悖,打断教主说话实是无礼,请教主宽谅。”跟着合掌为礼,样子极为虔诚。
这死秃驴变脸倒是快,萧汉心中暗骂,忽听得那管家哼一声道:“诸位请起。”三宗十老同时起身退回原处,脸上俱感惭愧后怕。俞韵溪轻哼一声道:“你们还未听本座说完便做出如此行径,委实可笑。”跟着对管家道:“也是你说话不明,哪能一言不和便下令杀人,失了我们上山礼佛本意。”
她语调轻柔,根本不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子说话,倒像极了青年少妇娇嗔一般,听得众人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管家看一眼行空,躬身道:“是属下疏忽。”跟着直起身子道:“教主上山之意先前已说过,一是礼佛,二是调和。刚才萧掌门业已说过天下武林同根同源,为何还要打打杀杀下去?萧掌门不管怎么说也是与本教有亲,我神教也是名声广大,大家为何不能和睦共处,共成一家呢?如此天下江湖自然太平宁静,对苍生百姓也是莫大好事,诸位意下如何?”
三宗十老这才明白俞韵溪本次上山意图,登时傻了眼。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俞韵溪已看着萧汉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汉苦笑道:“现在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俞韵溪微笑道:“你的意思呢?”萧汉摇头道:“有三宗在前,这里哪里轮到我说话?”那管家笑道:“教主问你话你直言便是。”
三宗面色铁青,个个脸色不愤,听得俞韵溪与萧汉对话,俱是恶狠狠盯着他,连天山派四老的脸色都变得乌青,显然极为愤怒。
萧汉苦笑一声道:“教主您老人家这是要把我放火上烤。您老一番好意,只是此事太大,天下诸帮诸派又多,估计领会您好意的人不多,这样难免难堪,不如从长计议,双方暂且休兵息战,各派代表谈判。在下等再多多帮着宣传,过个一年半载此事也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