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佛教的偈语,再配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一下子将满场的人给唬住了。
有信佛之人,已经默默诵起了佛号。
“你……”金九姑娘气急,想要反驳,金夫人这才看出端倪,自家这个傻姑娘,跟个没有利害关系的人别个什么苗头,赶紧招手叫她过来。
“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喜欢较真。”说着朝女儿狠狠蹙了一下眉头,又用和缓的声音道:“你喜欢这位妹妹就直说,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我是跟巧姐闹着玩呢。”金九在母亲的弹压下,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
“金姐。”贾茁已经压下她的气焰,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老夫人叫她到跟前,“你这丫头果然是个有造化的,老头子备下的彩头,我就怕小姑娘家家的呀,不喜欢。”
丫鬟托了盘子,上头摆放着一本书,是周老先生的手抄本,贾茁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这东西,放到外头可是千金难求。板儿要是看到了,肯定高兴的要疯了。
“我喜欢,我喜欢的。”贾茁将书本捧在手里,脸上止都止不住的笑容可骗不了人。
“老头子回头又要得意了。”老夫人摇摇头,很是不屑。
从周家告辞之后,平儿立刻派人去找贾琏回来。小厮跑回来说二爷去了鸿胪寺,平儿这才放心,看样子,贾琏也得到了消息。
贾琏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
“是探春,真的是探春,她有消息了,有消息了。”贾琏手舞足蹈,就差在庭院里跳起舞来。
平儿迎出来,急切道:“她身体好吗?有没有书信?来人怎么说的,快点说呀,你想急死我呀。”
“我们的王妃一切安好,还写了书信回来。”贾琏扬了扬手里的信,平儿一把接过去,就在庭院里展开,一边看一边流泪。
贾茁凑了过去,“是三姑母的信吗?她以前为什么没有带信回来。”
平儿将信看完,这才回答贾茁,“你三姑母刚嫁过去,那边就开始连连的战争,战乱阻隔了他们到大越的海路,这才断了音讯。可是现在好了,现在好了。糟了,他们的使团能呆几天,我要收拾一些她爱吃的,爱用的东西送去。都是家乡的东西,她一定喜欢。”
“那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吗?”贾茁咬了咬嘴唇,觉得平儿的关注点似乎不太对。
平儿的脸色果然变了,贾琏也低了头,是啊,怎么回信呢?怎么跟她开口,贾府已经被抄,大观园也没了。
从家里又多出一座靠山的美梦里暂时清醒过来的贾琏,叹气道:“那也只能实话实说。”
“赵姨娘和贾环……”平儿看着贾琏,这两个人的下落是一定要写吧,不然岂不是要累得她瞎想。
“他们俩怎么样了?”贾茁也看向贾琏。
“贾环充军,赵姨娘充军中服苦役。我已使人去找过,贾环立下军功,已经除了奴籍,并接走了赵姨娘。但他们在哪一支,安都府军规森严,根本打听不到。”
皇后娘娘的名号在安都府不好使,准确的说,在安都府,皇上的话都不好使,他们只听肃庆王的。
没想到贾环还有这个能耐,贾茁吃了一惊。不过想到那种情况之下,不是生就是死,也许真的就激发了他的潜力,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说不定。
“三姑娘她……该多难过啊。”平儿越想越觉得难过,返回屋里,坐到炕上,抹起了眼泪。她的亲人,朋友,丫鬟,还有那么多熟悉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也已面目全非,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了。
她出生的地方,她作诗的地方,她散步的地方,观景的地方,没了,全都没了。
“唉,女人呐。”贾琏摇摇头,转头对贾茁道:“听说你在周先生家里得了一本书,你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
“送给谁我已经决定好了,您就不用开口了。”贾茁耸耸肩,也转身走了。
贾琏一个人在庭院里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哪儿也没去,转个头,竟又出门了。这一出门,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贾茁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很想问平儿,你知不知道贾琏上哪儿了,可在看到平儿平静的脸色时,她忍住了。
她还有要紧事要办,拿着书和青儿一块出了门。青儿要去溯云坊看他爹,要自己会的,都教给他们。
贾茁直接去了客栈。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如果被人看出来怎么办。”贾茁将板儿堵在房门里,恶狠狠的关住门,对他低吼道。她说的是那本国泰民安的盆景,没终没有进入三强,天知道她松了多大一口气。
板儿嘴角噙着笑,上前去抱贾茁,却被她一掌推开。
“已然看出来了呀。”板儿再次上来,这一回,不管贾茁怎么挣扎,都将她抱到怀里,禁锢在自己的臂弯处,低头去吻她的脸颊。
“什么,什么叫已经看出来了,你给我说清楚。”贾茁瞪圆了眼睛看着板儿,一把将他推远。
板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这模样,真象一只炸了毛的猫儿。
板儿名不见经传,一张陌生的脸,在寿辰当天出入周家,谁也不知道周老先生消失的那一会儿,是在书房里见了他。
而周老先生今天,进了宫。
“周先生和霍尚书一块进了宫,就在今天早上。”板儿趁着贾茁的怒气值还没到达顶点,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