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峰下的平原上,整整齐齐的建造了十个宽达二十余丈的宽阔擂台,每一个擂台的周围又修建了重重叠叠的看台,此刻,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三山一峰的三代弟子,从空中一眼望下去,黑压压攒动的人头像极了搬家的蚂蚁,少说也有六七万之众。
这就是天行派的底蕴!
此时十座擂台上,有五座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另外的五座擂台上,都只站着一个人,而这些擂台的中间,都插着一柱清香,有的才刚刚点燃,有的即将燃烧殆尽。
“这载物山到底在搞什么鬼?加上这五个今天缺席的都快有二十个了吧?”
“啊哈,还能是什么鬼,不就是输不起,不想来丢这个人呗……话说,张兄,你是载物山的外门弟子吧?”
“别喊老子,老子正在考虑要不要改换门庭去君子山,娘希皮的混载物山太没前途了!”
“哈哈哈哈……”
看台上顿时爆发了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
随着一柱柱清香燃完,主持擂台的长老开始宣布胜负。
“三号台,载物山张飞扬败,君子山陈意胜,下一个厚德山……”
“五号台,载物山陈叶舟败,厚德山万俟候胜,下一个天行峰……”
“七号台,载物山刘子阳……”
七号台那哥们正准备长长的松一口气,都是混天行派内门圈儿的,刘子阳的大名他也听说过,要真和他打,他是真一点信心都没有。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炸开一道平底炸雷般的大喝声,“慢着!”
所有人都齐齐抬起头往天空望去,便见一道刺目的土黄色遁光呼啸而来,下一刻,三道人影好似出膛炮弹一样朝着地面射来。
“轰”,三道人影重重砸在了仍然空着的三座擂台上,将阵法覆盖的坚硬擂台砸得都一阵剧烈晃动,就像是要坍塌似的。
看台上的诸多看客扫过三道人影,一个眉眼间略有些阴霾、斜提一柄长剑英气勃发的硬朗青年,一个虽蓬头垢面,空着双手什么都没做却令对手如临大敌的邋遢青年,还有……
“哎哟哟……”苏北痛呼着揉着屁股墩儿,恨恨的看着天空上那个掉头离开的土黄色遁光,心里气呼呼的高喊道:“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站在苏北对面的那个穿着墨色长袍的厚德山内门弟子捏着下巴,狐疑的看着苏北,“你确认你不是来搞笑的?”
苏北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兄你是厚德山的吧?”
对面的厚德山弟子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柄湛蓝色的长剑,“厚德山,罗家溪,师弟是?”
“载物山,苏北”,苏北道了一句,说完转头望向天空中拉着长长的光尾疾驰而来的银光道:“师兄你赶紧认输吧,再不认输就迟了。”
“啥?”罗家溪怀疑自己听错了,“苏师弟你说啥?大点声!”
说话间,主持擂台的长老已经走上擂台,“好了,废话少说,开始吧!”
“是!”
“哦!”
罗家溪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潇洒飘逸、气度不凡,“苏师弟,请吧!”
苏北乐呵呵的朝他挥手,“再见!”
“啥?”罗家溪一脸问号。
下一刻,银光笔直落入擂台!
“嘭”,一声闷响,罗家溪倒飞出了擂台,姿势依然是那么的潇洒飘逸。
“打架就打架,楞得废话!”
银光散去,正是银雪狼状态的大黄老爷!
“哗”看台上一片哗然……
“你们看清楚那条银狼是怎么出手的么?”
“太快了,没看清!”
“我也没看清!”
“这是谁啊……娘希匹的老子想起来了,这家伙就是去年传得很火的那个‘狗带新人’!”
“啥?”
看台最前方的两排,泾渭分明的坐着身穿土黄、水墨、天青、月白四色长袍的三山一峰内门弟子,此刻,许多内门弟子望向苏北的目光都有些凝重。
“哈哈哈,是时候让你们尝尝‘狗带新人’的滋味了!”
“大师兄,你看清楚那条银狼是怎么打飞罗师弟的么?”
“看清了……”
“我去,载物山是上哪儿弄了一条这么厉害的大狗啊?大师姐,你觉得那条大狗咋样?”
“值得一战!”
“大师兄,你觉得那条银狼怎么样?”
“三剑。”
“它竟然能接你三剑……”
看台的顶端,三山首座真人与一峰掌门真君并排而坐。
司徒轰天坐下堪堪端起茶盏灌了一口,就见到大黄一巴掌将罗家溪给拍飞,嘴唇上的胡须不由的翘了起来。
旁边传来一道乐呵呵的调侃声,“哟呵,这条大狗就是司徒师兄你望穿秋水望来的大杀器?”
司徒轰天不用看也知道是厚德山首座那个一点都不厚德的家伙,他虽然这会儿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但闻言还是努力板起脸道:“谢师弟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依然是一身儿墨色道袍厚德山首座笑道:“你当我们看不出你一上午都急得跟只热锅里的蚂蚁似的?还不惜玩手段把这个苏北和古六通的论战顺序从早上调换到现在?”
君子山首座依然是一身儿似道似儒的打扮,他笑着接口道:“要不是怕戳破了你的阴谋你老羞成怒发飙,我们上午就集体反对了!”
一身月白道袍的掌门真君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表示无伤大雅。
这就是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