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司徒情收回了手,施施然负手而立,真的就给了白易水这个机会。

而白易水却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般,默默挑挑眉,说着就看了一眼卓云,这边转向司徒情道:“这话我只告诉他,至于他告诉谁,我可管不着。”

司徒情早就看出白易水对卓云不一般的情感,但此刻他心系追魂针和情形危急的唐靖,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做追究,于是便看了一眼卓云,淡淡道:“既然他想说给你听,你就去听吧。”

司徒情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么一开口,倒让卓云有些迟疑,但卓云也知道司徒情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最终只有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卓云走到白易水面前,神情不悦地道:“有话快说。”

白易水看着卓云满脸不情愿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挑眉道:“好啊,你且附耳过来。”

这一次白易水没玩什么花样倒让卓云有些意外,他只急着办完这桩差事回禀司徒情,便抬头侧脸附耳过去。

白易水见到卓云形容清秀的侧脸,难得露出一个有些温情的微笑,只可惜,卓云并没有看到。

过了一会,他方才有些不舍地低下头,在卓云耳边交代了几句话。

卓云听完这几句话,神色大变,正想回头转告司徒情,忽然就感觉到耳廓上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那一瞬间,卓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抿紧了嘴唇,毫不犹豫地就反手给了白易水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极为响亮,原本负手站在一边朝假山外望风的司徒情也在这一刻回过了头,他看了一眼对面两人的神情,微微皱眉,道:“闹够了没,卓云过来。”

卓云此刻是又羞又恼,但司徒情叫他,他也只有努力稳着表情走过去,向司徒情禀报方才白易水所陈述的内容。

而此时,白易水正静静地看着这边,脸上的巴掌印异常清晰,不过他貌似并不在乎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愉悦?

卓云禀报完,司徒情凝神思考了片刻,丝毫没有关心方才卓云跟白易水的那件糗事,片刻之后,他道:“既然知道了地点,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

卓云愣了愣,随后就明白了司徒情的意思。

司徒情现在身上有伤,功力也不复往日鼎盛,只怕不如自己方便。

想清楚这个来由,卓云立刻低头拱手道:“遵命。”

就在司徒情吩咐好注意事项之后,卓云刚准备出发,他们身后的白易水忽然淡淡开了口。

“也许你们该先去端王府一趟。”

二人皆是一愣。

·

唐靖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追魂针——就藏在楚怀景书房平时放折子的那个镶金檀木匣中。

拿到追魂针之后,唐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逃回端王府。

唐靖并不相信楚怀景会遵守那个什么赌约,只是现在追魂针让他拿到了,他就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东西落入楚怀景的手中。

可在明明知道这种情况下的端王府会危机重重,唐靖还是要回去一趟。

因为他母亲的牌位还在王府中……

而唐靖也还是想赌一赌,楚怀景将追魂针这么轻易地让自己拿到,一定是还有想利用自己的地方,那么自己便不用着急,见机行事就好。

当天夜里,唐靖便成功地‘潜入’了自己的王府中。

月色皎洁,王府中一片寂静,唐靖悄悄地趴在房梁上朝下观看,不远处的小祠堂外面仍旧是那个守夜老人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守着,气氛无比平和,没有杀气,也不见机关,似乎楚怀景并不觉得祠堂是个能抓到唐靖的地方,所以在此处便疏于看守。

唐靖一颗悬着的心微微落下,他沿着房梁躬身一路疾行,走到与祠堂边相邻的那个房檐,便脚下一点,十分灵活地就顺着柱子溜了下来。

正当唐靖想顺着墙根从左边的侧门进入祠堂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唐靖下意识地一把暗器射出,却射了个空。

就在唐靖准备朝着反方向逃跑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猛地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居然还有帮手?

唐靖心下一沉,毫不犹豫地便张口咬了下去,接着他便听到一声闷哼。

这声闷哼传到唐靖耳中顿时让他一个激灵,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教主?”

“嘘。”司徒情顺手点了唐靖的哑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有对一旁的卓云招了招手,然后又拍了拍唐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

唐靖虽然心中多有犹豫,而且手下的事还没办完,但他也知道司徒情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事出有因,于是迟疑了一下,他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卓云在前方开路,唐靖在身后默默看着他,只觉得卓云似乎比自己还要熟悉这个王府,心中不由得有些发凉。

到底有多少事,是外人都知道,自己还不知道的。

唐靖默默叹了口气,不经意地收回眼,忽然就发觉司徒情似乎在看自己,可在唐靖目光投射过去的那一秒,司徒情又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

唐靖心中一暖,方才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都一扫而空,只是他此刻不能说话,想了想,唐靖笑了笑,伸手默默扯了扯司徒情的衣袖。

司徒情有些不自然地回头看了唐靖一眼,唐靖冲他微微一笑,做了个口型。

——我想你了。

司徒情见到唐靖这个口型,微微愣了一愣,却也不知道是看明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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