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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坐在凳子上,望着那扇半开半合的门许久,脑袋一点一点的,只需要有人来推他一把,他立刻就能从凳子上摔下去睡着。

爸爸叔叔怎么回事啊,居然到现在还没来。

这一点都不想他所认识的爸爸叔叔呢。

虽说他有时候很烦人,动不动就欺负人,但是他说过自己做错的事情要自己弥补,而且还说过自己的责任要自己承担。

反正那段时间他教了他很多道理。

他怎么会自己做不到呢?

他要是再不来,自己想帮他跟妈妈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

温艾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着儿子困极的小背影,心里简直把安修廷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果说之前她觉得安修廷只是霸道强势,那么这一次,她真的觉得自己是瞎眼看错他了。

他明明就又阴险又狡诈!

跟武萌纠缠不清也就算了,这边还有个漂亮女医生……那女医生一看就跟他关系非比寻常,而且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买了绵绵,还拆了她的门。

新账旧账算在一起,要不是她脾气好,这会只怕都要被气吐血了!

“绵绵,来床上睡一会儿,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叫你。”

温艾心里虽然笃定安修廷不会来,但总不忍心伤害绵绵太多。

绵绵抿了抿嘴唇,神情已经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妈妈还病着,正是该睡觉的时候,可是……

温艾满心纠结,只能走过去将他抱到床上:“乖,在这睡半小时,妈妈帮你等一会儿,你爸爸叔叔要是到时间还不来,就乖乖跟妈妈去那边睡觉好不好?”

绵绵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头。

温艾照顾着绵绵躺好,不到一分钟绵绵就沉沉睡去。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抱着他现在就走,就听见电话震动声响。

“你怎么还没出门,是专门等着我来接你?还不快点下来!”电话里,谢卉那总没正经的声音响起。

温艾瞬间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了一样:“你在楼下?等着,我马上就到。”

谢卉既然都来了,她当然没有理由再陪儿子傻傻去验证安修廷会不会回来修门。

咬牙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拿好东西抱起绵绵,转身毫不犹豫地下楼上了谢卉的车。

“才离开我一天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谢卉怀疑地看了温艾一眼,又看看睡得十分深沉难受的绵绵,“你们这是遭了什么灾了?”

温艾犹豫了一秒,还是阴着脸说出了实情。

“遇上安修廷了。”

“哈……”谢卉发出一声轻嘲,想要讥讽温艾几句,但一低头却看见她手臂上贴着的胶布和针痕。

嘲笑的口气顿时转为同仇敌忾的仗义:“安修廷怎么每次冒出来都没好事,你也是傻,在他手上吃的亏还不够多么,就不知道躲他远点?”

温艾低头看着儿子。

安修廷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她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那可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她上辈子不知道哪里欠了他的大活人,他非要跟着找她麻烦,她有什么办法?

而且现在还更多了一重难处,绵绵似乎对他已经开始有些信任。

到底是亲父子,他对儿子诸多不好,儿子那时却还小,而后来他把儿子抢走,绵绵却已经养成了一个懂事会思考的年纪,大概从他的角度去看,安修廷还是个挺像样的人吧。

心中翻滚着各种思绪,母子二人又跟着谢卉回到那件平凡普通的小屋。

所幸屋子里那个角落还没有拆除,将就一晚也不是难事。

谢卉自从听说是安修廷的事情,就闭口不言不太插话,此时一进门也闷不吭声,把钥匙丢开一边,倒头就扎进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温艾心中一阵感谢,知道他这是给自己留着一点尊严。

她实在累的不行,也就不跟他多矫情了,简单洗漱之后抱着绵绵倒头就睡,一觉下去,便是陷入沉沉黑暗,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

车子在公寓楼外停下,安修廷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漆黑的灯,微微蹙眉。

门锁被他弄坏了,但这一处公寓套间价格不低,房客素质都很好,楼上治安还不错,所以他原本想着温艾和绵绵开着灯也能大概将就一会,反正他马上就到。

可这黑着灯,是睡了,还是不在家?

想到这里,他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信步上楼走到那个房间,轻轻推门。

门扉应声而倒,他顺势接住,走进去打开灯,果然空无一人。

儿子和女人都不知去向……

安修廷压着心里的烦躁,用尽所有耐心走到隔壁,他刚才上来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有人说话,似乎是还没睡觉的样子。

“很抱歉打扰了,我是旁边的住户,”他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请问您知道隔壁的人去了哪里吗?她们半小时之前应该还在这儿的。”

安修廷说完,礼貌地退了一步。

房门被打开,一个金发的胖女人伸出头来:“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太太和儿子。”安修廷十分肯定。

“我之前似乎听见了你们在吵架?”女人上下打量了安修廷一眼,如果是家庭暴力的话,她可是绝对不会做这个男人的帮凶的,据她所知,很多中国男人对自己的太太都很凶,而且她之前的确听见隔壁吵架,好像连门都拆了。

安修廷微微一顿,这种偏见他很熟悉,所以不到一秒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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