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元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两个人放了下来。整了整衣襟这才推开门,寒光闪过,一柄更为锋利的长剑架在了他的颈脖上。
“进去。”黑衣人指着顾元朝,另外一个黑衣女子将夏令涴姐弟丢到屋子另一头。
那边有一个熟悉的人叫她:“姐姐!”并且展开双臂去抱夏令乾,几个孩子滚成一团‘唉唉’直叫唤。
“令姝。”夏令涴更加惊讶,再往屋子的另外一头看去,好哇,居然是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脑中立马想起在庙中对方与汪云锋那一番别有深意的对话,她就觉得愤愤。肯定都是这个太子害的,瞧那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看看那狐狸一样的眼睛,猪鼻子,灌肠的嘴巴,还有那狗熊的身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东西。
夏令姝将两个人带到墙角的草堆上,悄声道:“他们要杀太子。”
那关他们什么事?夏令涴怒。果然就是这个混蛋太子,害了顾元朝不算,还连带着他们几姐弟受苦。
三姐弟各自看了看有没有受伤,确定了弟弟全身完好之后,两人才顺了一口气。要是弟弟少了一根汗毛,估计爹爹要她们两人满头的发丝来陪,哦,太不划算了。她们两个也没有做尼姑的打算。
方才那个黑衣男人已经指着顾元朝与太子冷声问:“你们谁是顾双弦?”
顾元朝心思一转,站在自家皇兄身边不答反问:“你们又是谁?”
对方长剑一挥,直接在顾元朝的脸颊上划开一道口子:“少废话,老子今天要砍了顾双弦的脑袋去交差。你若不是就一边呆着去,若是……”
太子缓声道:“砍了……太子的头又有什么用?换取荣华富贵还是祭奠祖先?若是荣华富贵,这天下迟早都是太子的,别人能够给你们的他给得更加多,相反,要是为了寻仇,他死了,你们则要株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道:“我们先拿了他的头祭祖宗灵位再去换荣华。用他一个人的性命恢复我们贾氏一门荣华算是便宜他了。”
一旁的黑衣女子拉住黑衣人,对着两位同样锦衣华服的少年道:“我们不想枉杀无辜,你们只需要说谁是太子就成,另外一人事后自然能够安然无恙。”
太子沉吟半响,问:“可是半年之前病逝的贾妃的家人?”
黑衣女子一愣,觑眼望着他:“你是顾双弦?”
太子极力镇定,摇头道:“贾妃之事后宫中无人不知,就连各大世家官员中亦有人知晓来龙去脉。父……皇上下令厚葬贾妃,对贾府一门也多有安抚,於公於私都无愧于心。为何听你们说来贾府荣华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黑衣女子突地尖锐叫道:“够了!”她举着剑比在太子的脖子上,恨道:“你是太子顾双弦!”她已经经过方才的话肯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杀的人。
夏令姝差点跳了起来,却被夏令涴死死地压住。她双手抱着妹妹,另外一条能够动弹的腿压在夏令姝的腰上,耳语道:“别吱声。”
夏令姝震道:“他们要杀了太子殿下。”
杀了就杀了,只要他们夏家的人都平安就好。就因为他的缘故,还得夏令涴自己都差点被人杀了呢。不过,这话不能对妹妹说。她只是淡定地道:“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真龙天子,才不会这么容易死了。”夏令姝还准备说话,夏令涴已经捂住她的嘴巴彻底地赌注了她的担忧。
杀的是太子,又不是他们家令乾,这么操心干什么。
黑衣男子问自己的同伴:“真是他?”
黑衣女子冷笑道:“听闻顾双弦八岁之时凭借着一首七步诗赢得皇帝的青睐,想来应该口才不错。再瞧这通身的气度,哼,应该是不会错了。”
太子脸色一变,后退半步苦笑道:“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我想知道你们为何要杀我?我虽然是嫡皇子,可从小亦与文采斐然的贾妃亲近,她病故之时我也算是半个亲生儿子守了灵堂,按理说……”
“呸!”黑衣男子上前提起他的衣襟,怒道:“你哪里配做我妹妹的儿子,她的儿子就是被你们母子给害死的,否则这皇后之位也轮不到那假仁假义的汪氏。她与我妹妹同时怀孕,妹妹的孩子没了,她却让自己的儿子天天去妹妹面前转悠,怀的是什么心思。我那可怜的妹子就是被你们母子一年复一年,日复日的给活活折磨死的。”
“那是……”
“不要狡辩!”黑衣男子大吼,“后来妹妹好不容易再次怀孕,也因为保护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而见红,从那之后我们贾氏一门就日渐势弱在这皇城里面再也抬不起头来。这都是你们母子害的,我要让你到阴间去给我妹妹赔罪,要汪氏也尝尝自己儿子夭折的滋味。”
“可杀了我,你们贾氏也回不到从前,更加勿说什么满门荣华。”
男子靠近他,讥笑着:“你认为我们会把你的脑袋送给谁?”见到太子瞪着他,接而大笑:“对!这皇城里面想要杀了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说到底,真正急迫的想要你脑袋的不是别的外人,而是,”他瞥着一直没吱声的顾元朝,“你们自家兄弟。”
“大皇子——顾元予。”太子抓着对方的手腕,越来越紧。
“哈哈哈!”黑衣男子大笑,将太子朝着墙上一甩再一脚踩在他的肚腹上,举高了长剑:“受——死——吧!”
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