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刺使府内,并州刺史丁大人一脸不悦的跪坐在座上,张毅则满脸赔笑的跪坐在次座上,此时丁原心里很郁闷,一大早上的,突然接到贼人袭城的消息,等自己下了刺使令,带着大队人马火急火燎的跑到南城时,却现是个误会,这换做谁都会不开心的,更别说丁原本就对张毅有意见,而且他还是个武人出身,脾气本就不好。
等晋阳城内的一众文武官员纷纷落座之后,一直皱着眉头的丁原立刻抬头看向了张毅。
眼见丁原要开口,张毅赶忙拱拱手赔笑道:“丁大人息怒,本将年少,对于为将之道和带兵之道还不甚了解,所以带兵冲城一事,还望大人见谅一二。”
自知理亏的张毅,一开始就赔笑着道歉,这也让本想开口埋怨张毅的丁原一下就语塞了。
“哎~”叹了口气,丁原白了张毅一眼后,皱着眉头说:“张将军,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这么莽撞了,你这一个不甚了解,我整个晋阳城四千护城军都跟着调动起来了,你可知这一调动军队,那可都是……”
见丁原说着说着就要拐到军费上面,张毅赶忙打断了他的话。
“丁大人教训的是,本将知错了,”再次赔礼之后,张毅赶忙转开话题反将了丁原一军:“那个……丁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本将这半年多来,又是赈灾的,又是修补城防的,还要扩军整军的,这每一向都要花钱,所以一直手头很紧,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来大人这里剿匪,大人是不是贴补点军费啊。”
说话的时候,张毅的表情时而委屈,时而叹惋,而且显得异常真诚,让人看了根本不好拒绝。
张毅的话一说完,坐在他下手位的陈宫,脸突然涨红了,一看就是想笑而不敢笑把脸给憋红了。
偷瞄了张毅一眼,陈宫心道:丁原话到嘴边没说成,反而先被主公给抢先提出了军费一事,主公这一手反击还真是厉害,这样的话即便是丁原不给军费,也不好意思反向主公讨要军费了。
陈宫偷瞄了张毅之后,又偷眼打量了丁原一眼,现丁原听了张毅的话之后,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变的更紧了。
丁原现在是更郁闷了,自己本想让张毅因为自己今天的冒失出点血,可没想到话没说出来,反而让他向自己所要起军费来了。
“这个……”
眼见张毅反过来向自己哭穷,笨嘴拙舌的丁原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赶忙向左手位的冯郡丞递了个眼神。
“这个军费的事嘛,只怕张将军要自己想办法了,”领会了丁原意思的冯郡丞,赶忙开口解围:“张将军也知道,我们并州本就是贫薄之地,每年的皇粮都要欠收,再加上今年又遭了灾,就更是雪上加霜了,而今鲜卑步度根部大军压境,不时的进犯边关,我们丁大人支撑起来就更不易了,这才上请皇命请朝廷派兵来剿自己境内的匪,所以我们这边根本无力支付给将军军费粮饷,再说将军本就是朝廷派来的援军,不应该是朝廷拨粮饷吗?”
那冯郡丞的嘴也是厉害,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张毅要粮饷的话给驳了回去,还将矛头转向了洛阳,这让张毅再想纠缠也无法开口了,不过张毅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丁原出钱,之前同姓丁的打交道时,他就了解到了丁原出身贫寒,现在虽然是有了官职有了权,但却是越有权越扣门,整个一个半毛不拔的铁公鸡,张毅刚刚那么说也仅仅只是不想给丁原钱罢了,又或者说张毅是不想跟他分钱罢了。
“原来丁大人手头也不宽裕啊,我还以为……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张毅话锋一转又问:“丁大人粮饷不能支援本将,那军械战马什么的总没问题吧?本将军现在手头最缺的就是战马了,大人是不是……”
张毅现在手头所有的骑兵加起来不过五千余骑,其中战马不过三千多匹,另外的一千多匹则是由辕马组成,而辕马这种拉车的马,脚力和耐力都还算凑合,但个头比战马要小很多,腿长些的骑兵骑在上面双脚自然下垂的话,几乎可以垂到地面上了,因此十分的不便,更没有骑兵打步兵的优势,所以现在张毅最缺的就是战马了。
张毅索要钱粮不成,没完没了的又讨要起了军械战马,这让丁原登时皱起了眉头,接着又给那冯县丞递过去了眼神。
看到了丁原的眼神后,冯郡丞呵呵一笑,开口道:“军械战马我们大人也是有心无力啊,刚刚下官不是说过了嘛,现在鲜卑大军压境,军械战马也都上了前线,所以……”
“丁大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冯郡丞的话,张毅目光灼灼的直视着丁原问:“就算军饷粮草和军械战马丁大人都不能支援,那支援点镔铁点钢什么的总还是可以的吧?并州的铁矿总不能也遭了灾吧?”
张毅是那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性格,他不从丁原手里捞些什么那是绝不会罢休的,或者准确的说,张毅一开始想从丁原那里拿的东西中,就有镔铁和点钢。
听了张毅的话,冯郡丞刚要开口,丁原却先一步说话了。
“好吧,”无奈的点点头,丁原皱着眉头颇为无奈的说:“既然张将军来我并州为民除害,本刺使多少也该有些表示才是,这样吧,半月之后,本刺使便将一千斤点钢和三千镔铁交付将军,这总行了吧?”
丁原答应张毅给他镔铁和点钢,也是迫于无奈,张毅那死缠烂打一般的步步追讨,让他也不好继续推辞了,更何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