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乔的声音后,司马微转身施礼,低声问:“小姐何事?”
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这些称呼,都是司马微他们私下里叫的,毕竟古代不是后世,订婚之后也不会再没结婚之前就老婆、媳妇儿的乱喊,情侣之间尚且不会乱喊,其他人就更不会当着三女的面,喊人家夫人了,说起来除了张宁之外,人家大乔和小舞,还是黄花大姑娘呢。
“先生应该知道我追出来的目的,”走到司马微身边还礼,大乔笑着问:“先生不觉得,今日你与侯爷对话时,好像生疏了许多吗?”
“这个……”
大乔的话,让一向能言善辩的司马微语塞了,此时他能说什么呢?说因为小舞的事,他与张毅之间已经有了隔阂?还是说他现在已经畏惧张毅了?好像说什么都不妥当。
司马微的顾虑,大乔心知肚明,因为在来时的路上,张毅就跟她说过,小舞这件事,虽然之间没有真正的处罚任何人,但肯定有些人心中会有其他的想法,众武将还好说,毕竟是他们先做错的,再加上他们都是武人,张毅就算是重重的处罚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但身为文人的司马微就不一样了。
文人心思重,即便是像司马微这样的智者,此时也绕不过这个弯儿来,什么弯儿呢?就是凤舞营明明战力强悍,为什么张毅非要揪住有没有跟他禀报这件事不放呢?
司马微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张毅自己种下的苦果,之前张毅给司马微、陈琳和陈宫的权利太大了,以至于在司马微看来,只要是对张毅有益处的事儿,即便瞒着张毅来做也没关系,可他忘了,之前张毅放权给他们的时候,还没有组建定平军,没有定平军也就没有军规,但今时不同往日,定平军在,军规在,任何人都要在军规的约束下行事,连张毅自己都不理外,因为张毅不允许任何人忘记规矩,凌驾于律法之上。
忘记规矩,忽略规矩,将权利凌驾于律法之上,这是每个掌权者,每个坐天下的人都一定会犯得错误,而这种错误,往往就会遗祸百姓,成为断送江山的最根本,最直接的原因。
皇帝手握生杀大权,皇权大于律法,掌权者无视律法,草菅人命,百姓苦不堪言,这些例子在过往的历史中,多的不胜枚举,正是因为了解这些历史,所以在张毅看来,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管日后自己能不能取大汉而代之,他都不会允许自己,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律法之上。
清楚知道司马微的顾虑,张毅很想和司马微恳谈一次,可又觉得自己现在去跟司马微谈,只怕会更加加深两人的隔阂,因为司马微不会和他吐露心声,所以张毅决定派大乔去,而且他也并不用让大乔和司马微多说什么,司马微是聪明人,张毅相信,只需要一句话,一点拨,司马微自己就会明白。
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大乔轻声细语的说:“先生是不是因为小舞一事,感觉侯爷与以前的侯爷不一样了?我想先生是多虑了,侯爷还是那个侯爷,他待任何人都还是一片赤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身边的人多了,很多事按照以往的方式去做只怕会稍有不妥,先生以为呢?大乔只是一介女流,言语之中若有不妥,还望先生见谅,大乔告辞。”
语落,大乔向司马微施了一礼,然后便退了回去,留下了一脸迷茫的司马微。
大乔和司马微说话的时候,张毅已经在张宁和小舞的帮助下,披挂上了自己的铠甲,等大乔返回营帐的时候,张毅进披挂完毕,于是大乔接过了旁边亲兵捧着的风灵剑,亲自给张毅送了过去。
大乔这边往张毅那里走的时候,张宁却突然抱住了张毅。
“天少哥,”搂着张毅的腰,张宁带着哭腔喊道:“你能不能不去打仗?我看到你身上的刀伤,我就感觉那是砍在我自己身上一样,我担心,担心你……”
张宁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而听了张宁的话之后,张毅、小舞和大乔,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张毅感觉很暖心,他觉得能有这样一个女人牵挂着自己,是自己的福气,而小舞则是同样担心着张毅,但大乔除了和另外两女一样担心之外,她更在意张宁的那句“我看到你身上的刀伤”,这句话大乔听在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轻轻的掰开张宁的手臂,张毅转身一脸宠溺的看着张宁,嘴中轻声道:“宁宁放心了,天少哥身上的铠甲坚固的很,没有人能伤到我的,再说了,天少哥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是独自上战场,放心了。”
一边安慰着张宁,张毅一边拭去了张宁脸上的泪水,而此时大乔也走到了张毅的身边。
安慰完张宁之后,张毅转身对大乔说:“你也不用但相信,也别听宁宁乱说,她是把那次小时候,我爬树给你摘风筝被树枝划伤的地方,当成刀伤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完,张毅接过风灵剑,顺势也抱了抱大乔。
松开大乔后,张毅转头问一遍沉默不语的小舞:“你也担心我吗?”
“当然了,”走上前,一边检查张毅的甲胄,小舞一边撅着小嘴儿说:“你打架还没我厉害呢,又爱往前冲,每次打完仗回来,就没有不挂彩的,上次我听说,还把腰给闪了,我……”
一向果断干练的小舞,在张毅即将出征的时候,也变成了长舌妇,唠唠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