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将士在河滩上缠战厮杀在了在一起,虽然黄巾军的数量几乎是定平军的两倍,但是他们的优势却并不明显,不过另有一万黄巾军已经乘坐着木筏朝北岸划来,如果他们加入战场,杨开和这三千多定平军将士只怕就危险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杨开抬头看见即将驶入浅水区的数百条木筏,眉头一皱,心头一沉。
“杀!”
大喊一声,杨开举起苗刀再次杀入敌丛之中,此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竭尽全力拼命厮杀。
鲜血,已经把渭水河的水染成了红色,但双方的战斗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渭水河的南岸,一条条木筏又被抬近了水里,看得出,黄巾军还要继续渡河抢滩。
前面一批黄巾军的木筏驶入了浅水区,最前头的一批黄巾军将士跳下木筏加入战场,舍命搏杀的定平军将士感到压力骤然增加了,整个战场被黄巾军推动着缓缓地朝岸上移动,战场的态势对定平军越来越不利了。
“渠帅,定平军马上就要被打垮了!”
一个黄巾军部将兴奋地喊道。
这个黄巾军将领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定平军在目前的情况下绝对撑不了多久,然而此刻守在北岸的是定平军疾风营和骤雨营的数千将士,他们不管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远非寻常士兵能比。
彭脱缓缓地摇了摇头,双目注视着北岸的战场,悠然道:“只怕没有这么顺利!”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如彭脱所言,战场已经被黄巾军推到了北岸的原野上,主动权也已经被黄巾军牢牢地掌控,而且定平军也在节节败退,但是残存的近两千将士仍然在舍命搏杀,他们以血还血以命换命,一个人都没想要跑,只想在奋力搏杀后与战死的同袍们躺在一起。杨开已经多处负伤,要不是其他战士舍命护住他,他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杀!”
双目赤红的杨开,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苗刀,让敌人的鲜血不停地泼洒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片原野上杀声震天,黄巾军兵潮裹挟着单薄的定平军将士向前涌动着,不时有筋疲力尽的定平军将士力战身亡。
正当杨开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之时,又一支万人的黄巾军部队开始渡河了,看来,杨开他们已经不可能守得住这里了。
一名身负重伤的定平军士兵靠在一个残破的木栅栏上,左手按着自己的腹部,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苗刀,在他的身边躺着数名敌人的尸体,几名黄巾军士兵围在他的面前,狰狞的神情中分明有一丝明显的恐惧之色。
“杀了他!”
一名黄巾军士兵吼叫一声,他身旁的同伴立刻吼叫着冲上前,挥刀朝那名定平军士兵斩去。
战刀斩进定平军士兵的左肩,一蓬血花登时涌出。
定平军士兵眉头一皱,随即一种疯狂的神情爬上了他的脸庞,原本按着腹部的左手突然抬起,紧紧地扣住对方的右臂。
“去死!”
几乎同时,右手苗刀朝对方的胸膛猛戳过去,那黄巾军士兵大吃一惊面色骤变,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突然发现自己被对方紧紧的扣住了。
血光一闪,苗刀穿透黄巾军士兵的胸膛。黄巾军士兵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面露难以置信的恐惧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头一偏断气了。
这个黄巾军士兵的两个同伴见状,愣了一愣,随即怪叫一声,冲上前,两柄环首刀一起刺入定平军士兵的胸膛。
定平军士兵感到眼前突然模糊了,就在他的意识将要消失之时,他彷佛听到了熟悉地呐喊声。
云卷般的旌旗出现了,那旌旗上绣着两个大大的汉字‘定平’,近两万定平军已经赶到了战场,当头的是三千骑兵,一名身着龙鳞连环甲提着青龙偃月刀的大将奔驰在最前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羽。
关羽一马当先杀入敌丛之中,青龙偃月刀舞起一片青光,血花瞬间在周身绽放。
三千铁骑奔腾呐喊着,就如同火起麦田,所过之处,一片血色。
黄巾军的阵脚瞬间被打乱,整体不断后退。许多将士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惶恐之色。
“不要乱!稳住阵脚!……”
黄巾军军官不停地高声喊着。
约三千黄巾军士兵在一名黄巾军将军的率领下逆着铁蹄洪流迎了上来,其他的黄巾军则在将军们的喊声中迅速后退重整阵型。
“杀过去!”
关羽大吼一声,绝影神驹载着关羽扬蹄飞驰,三千轻骑紧随在后。
双方瞬间相遇,几个倒霉的黄巾军士兵被骑兵巨大的冲击力给撞飞了出去,三千铁骑扬蹄奔杀,未结成阵线的三千黄巾军步卒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铁骑的冲杀,在骑兵的冲杀下,这三千黄巾军步卒简直就是绞肉机下的鲜肉。
关羽率领三千铁骑几乎马不停蹄地从这三千黄巾军步卒中间杀过,这三千黄巾军步卒连稍稍阻挡一下都做不到,就被定平军的铁蹄冲散了。
此刻,黄巾军大队正在匆忙结阵,阵型远远还没有结成,看到那可怕的身影提着青龙偃月刀率领三千铁骑飞杀过来,所有黄巾军将士都禁不住内心的颤栗。
眼看关羽的铁骑就要杀入敌兵丛中了,就在这时,巨大的呼啸声传进战场之上所有人的耳中,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见近百支巨大的枪箭与定平军铁骑交错飞过。
随着一震沉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