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摆宴的客厅,姚可清一眼就看到安裕瑚冲她笑的志得意满,心下不由一突,显然安裕瑚对她又有算计。
可是一顿饭吃完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姚可清在心中过了一遍今日自己所有的言行举止,并无不妥之处,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人抓的,而且今日她一直跟宋兰芝在一起,也有人证,并不惧安裕瑚的算计,便放下心来。
吃过午饭,关系稍微疏远一点儿的人家陆陆续续告辞离去了,再过一会儿姚可清姐妹也告辞离开,可直到此时,仍不见安裕瑚有任何举动,姚可清忍着不解离开,安裕瑚看着姚可清离开,得意一笑,转身去找长公主了。
安裕瑚这般得意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还要从圆儿和蓉蓉的那场争吵说起。
却说蓉蓉虽然跟圆儿常有争执,被圆儿打压奚落是家常便饭的事,但是被掌掴却是头一遭,蓉蓉心里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绞尽脑汁的想要报复回来,又在圆儿面前撂下狠话,要让她付出代价,自然不肯坠了自己的威风。
因圆儿是想在姚可清面前摸黑蓉蓉,蓉蓉便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去姚可清面前说圆儿的坏话去,只是她不如圆儿胆子大,敢直接冲到姚可清面前去说,她用了迂回的法子——写信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蓉蓉本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只是被老夫人赐给宋子清后,发现圆儿是识文断字的,私心里觉得宋子清应该是喜欢会读书写字的女子的,便下了一番苦功夫在写字上。
因姚可清擅书法是出了名的,蓉蓉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斟酌着写好了这等信,信里只表现了自己的无辜和无依无靠,并不十分强调圆儿的横行霸道,只是字里行间却无处不透露着圆儿对她的欺压。
蓉蓉写完这封信又看了一遍,很是满意,既表达了她想说的话,又不显得过于生疏客气,将信揣进怀里,就要去找姚可清。
却被春儿拦住了,“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因春儿和圆儿一起共事多年的情分,蓉蓉对春儿一直是远着的,再加上每每圆儿寻她的不痛快,春儿都是做和事佬,明明是她受了委屈,明明是圆儿的错,可是到头来圆儿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她白被圆儿骂个狗血淋头,所以蓉蓉对春儿无半点儿好感。
蓉蓉摸了摸自己脸,淡淡道,“屋子里闷,出来透透气!”
看着蓉蓉红肿的半边脸颊,春儿自责道,“都怪我,没拦住她,害你被她迁怒了!”
蓉蓉想起圆儿要去告她的状,还是春儿好心提醒她的,对春儿也就软了口气,“她就是这个脾气,与春姑姑没得干系!就当我倒霉,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春儿叹道,“去透透气也好,心里的不痛快总要散出来,憋在心里可不好!这是今天园子里多贵客,仔细可别冲撞了,尤其是望月台那边你可千万不要去,我刚刚瞧见五小姐领着姚家两位小姐过去了!”
蓉蓉正愁没地方打听姚可清的行踪,春儿就透露了姚可清的动向,心下一喜,按耐住喜悦道,“多谢春姑姑,我就随便走,不往园子深处去的!”
蓉蓉兴冲冲赶到望月台却没见到姚可清,反倒是因打扰了安裕瑚小憩,被安裕瑚抓住要掌她的嘴。
蓉蓉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奴婢是四少爷屋里的丫头,不常来园子里,并不知安二小姐在此处休息,是奴婢鲁莽,还请安二小姐恕罪!”
安裕瑚并不理会,柳眉倒竖,指着抓住蓉蓉的两个丫头道,“掌嘴!”
蓉蓉才被圆儿打过一巴掌,此刻见有人又要打,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挣扎间揣进怀里的信就掉了出来,蓉蓉忙去捡信,一旁的丫头却早她一步将信捡起来呈给了安裕瑚。
“等等!”看到信封上的字,安裕瑚眼前一亮,制止丫头掌嘴的举动。
“这信哪儿来的?”安裕瑚问道。
蓉蓉道,“这信是奴婢写的!”
“哦?你是何时认识姚家二小姐的?你刚才说你是你们四少爷的丫头,这姚二小姐可是你未过门的主母,你一个小小婢女,什么时候认识的姚二小姐?莫不是你为了脱身而撒谎骗我?别以为你在上面写个姚小姐亲启就能蒙混过去!”安裕瑚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信封。
蓉蓉忙道,“奴婢并没有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封信真的是奴婢写给姚二小姐的!”
安裕瑚看完这封信,眼里的笑意就再也藏不住了,看蓉蓉也不恼了,“好,我便信你这回!”
安裕瑚不再追问了,蓉蓉松了口气,可是也不见安裕瑚把信还给她,不由疑惑的偷偷看了眼安裕瑚一眼。
安裕瑚将信重新装好,递给丫头,“没经过你同意就看了你的信,真是不好意思,这是不看这信,我也不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是?不过你今天碰到我也是你的福气,我跟姚二小姐关系十分要好,正好可以替你将这封信转交给她!也免得你没头没脑的到处乱跑,再冲撞了什么人可就不好了!”
蓉蓉略一迟疑,终还是道,“多谢安二小姐!”
“你回去吧!”安裕瑚摆摆手,捏着信出了望月台。
安裕瑚拿着信并没有去找姚可清,反而转头就把信交给长公主,“姚二小姐这还没嫁进来,就开始笼络起表哥身边的下人了,真是居心叵测!”
长公主看着那封信,并没言语,安裕瑚指着信上一段话道,“什么叫‘忠心可鉴,绝无二心’,蓉蓉她可是表哥的丫头,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