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晃着手里的耳坠——是圆儿刚刚给她的,说是春儿的东西,是当初她定亲的时候男方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另外一个在春儿的手里,这一个是她在井边捡到的,而那个井里死过人,死的还不是别人,正是春儿的未婚夫,秀秀的亲哥哥。
姚可清还记得秀秀说过,她的哥哥是刚定亲之后不久就掉井里淹死了,姚可清当初就怀疑过秀秀哥哥的死或许跟他定的这门亲有关,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猜测的果然没错!
春儿手里又多了一条人命……
正如圆儿所说,春儿对宋子清早已情根深种了,既然春儿早就对宋子清生了情愫,又怎会甘心嫁给旁人,可是彼时的宋子清对春儿却无半点儿情意,她若是嫁给了别人就更没有机会接近他了,她只想留在宋子清身边,哪怕做不了他的枕边人,也要永生伴他左右!
所以秀秀的哥哥才会惨死……那么秀秀呢?
之前秀秀的伤势明明已经好转了,可是为什么又突然恶化,到现在都已经有病入膏肓之象,这其中会不会是春儿又做了什么?殊不知是不是她在秀秀的饮食汤药里做了手脚!
秀秀危矣!
姚可清正要派人再请太医来给秀秀看诊,连嬷嬷突然一脸凝重的来请她,“公主想见见少奶奶!”
连嬷嬷的脸色从未如此凝重严肃过,姚可清心里一凸,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便试探着问道,“这么晚了,母亲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连嬷嬷客气的一笑,并不回答,姚可清便明白长公主找自己怕是要问罪自己了,所以连嬷嬷才不方便说。只是她行的正坐的直,并没做什么亏心事,她本问心无愧,又有何惧?便坦然的跟着连嬷嬷去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德裕殿不仅看到了长公主,自大婚之后就没露面的驸马竟然也在,时隔两个月,一身盔甲的驸马看上去英武非常,已不见当日的虚弱,只是马靴上还沾着泥点,仿佛是行色匆匆的赶回长公主府的,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给父亲,母亲请安!”姚可清行了礼,恭敬的立在一旁。
“你坐下吧!”长公主虽然脸色淡淡的,但是语气却还是十分温和,姚可清微微放下心来,躬身坐了。
长公主如此客气温柔,驸马却不乐意了,重重的哼了一声,看向姚可清的眼神充满了怒气。
姚可清暗忖并没做过得罪驸马的事,在驸马熊熊怒火的炙烤下也一派镇定。
驸马见状怒气更盛,重重的将茶杯往桌上一顿,然后看向长公主,示意长公主开口。
接收到驸马的眼神,长公主看了眼姚可清,突然问道,“圆儿和蓉蓉最近可还好?”
叫自己来竟然是为了问两个通房的事?姚可清觉得有些蹊跷,还是如实答道,“少爷体恤,免了她们晨昏定省,只是蓉蓉常来双清苑跟彩叶她们一起做针线,所以见她的次数多一些,至于圆儿,她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长公主却突然松了口气,驸马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怒气腾腾的突然有一瞬间的僵硬。
长公主和驸马的脸色奇奇怪怪的,姚可清心里越发觉得蹊跷,主动问道,“可是圆儿或者蓉蓉出什么事儿了?”
圆儿下午才来找过自己,看上去康健的很,不像有事的模样,那难道是蓉蓉出事了?说来蓉蓉确实有好几天没来双清苑了。
长公主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看了驸马一眼,驸马却扭过头拿起茶杯佯装喝茶起来,长公主无奈的低叹一声,这种事叫她如何说出口!
看着姚可清黑亮的眼眸,长公主只得道,“去把圆儿叫来吧!”又吩咐宫嬷嬷,“去请个太医来,就请曹太医吧!”
叫来圆儿,又请曹太医,这两者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姚可清尚未想透这其中干系,圆儿就已经到了,看着殿内的阵势,圆儿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没想到驸马对她却何在的和气,“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伤身!”
圆儿受宠若惊,却不敢真的站起来,忐忑的看向姚可清,姚可清却一头雾水的皱着眉,圆儿心里就更忐忑了。
长公主见状便道,“伺候你家少奶奶去吧!”
圆儿如蒙大赦的爬起来站到了姚可清身边,目带询问的看了姚可清一眼,姚可清轻轻摇头回了她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眼神。
长公主府相请,曹太医来的十分迅速,拎着药箱疾步入殿,急切的问道,“可是公主玉体欠安?”
长公主摇头,“我并无不妥!”
曹太医疑惑的转头,看到了一旁在座的姚可清,没想到姚可清也冲他摇头,曹太医愈发疑惑,长公主这才指着姚可清身后的圆儿道,“劳烦太医给她把把脉!”
曹太医看向圆儿,圆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里满是恐慌,将手腕死死的背在身后,不肯递给曹太医。
驸马柔声劝慰道,“这位曹太医精通妇科,尽管让他把脉就是,你放心,有公主和我在,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
驸马说最后那句“担心有人对她不利”的时候似有似无的看了姚可清一眼,姚可清心里警铃大作,回头看了眼惊慌失措的圆儿,圆儿必定还瞒着自己什么事了!
尽管有驸马相劝,圆儿还是不肯将手腕露出来,更时不时的求救的看向姚可清,只是圆儿无助求救的眼神落在驸马眼里却成了圆儿惧怕姚可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