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事到了小苗氏口中,她都是最有理的,连刚刚满脸怒火的姚族长也将怒火转移到姚可清身上了,“馨姐儿的死果然与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姚可清一声嗤笑,“为了我好?既然是为了我好又为何要瞒着我?难道在二婶心中我就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
饶是小苗氏巧舌如簧,也招架不住姚可清的一针见血,若是咬死是为了姚可清好,便不该瞒着她,瞒着了便是认为姚可清不识好歹了,可若不是为了姚可清着想,自然就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欲了。
小苗氏败下阵来,姚崇明立刻接上,“即便不是全然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整个姚家,你身为姚家的一份子,为姚家出些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有何委屈?馨姐儿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与人做妾难道就不委屈了?”
“这么说来馨堂姐是不愿意了?”姚可清抓住姚崇明话里的漏洞反问道,“既然她也不是心甘情愿要做妾的,那我送她回来对她可是好事一桩,族长又为何要指责我?”
“这……”姚族长语塞,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姚崇明身上,遂又看向姚崇明。
姚崇明看了小苗氏,硬着头皮道,“馨姐儿识大体,为了姚家愿意牺牲小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那馨堂姐也是心甘情愿进入襄王府的了?既然都是做妾,那做谁的妾不都一样吗?”
确实,对姚崇明来说,只要攀上权贵人家,姚可馨做谁的妾都没有区别,可是对姚可馨来说差别就大了,姚可馨自然不是心甘情愿进入襄王府的。
姚可清连连发问,姚崇明俨然无话可说,而且他前言不搭后语,究竟谁在强词夺理一眼就能看不出来了,姚可馨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不重要了,都不是姚可清在意的事。
“对了,侯爷和二婶还不知道吧?端阳节时,在襄王府的画舫上,馨堂姐将我推入江中险些丧命,若是馨堂姐是真心不愿入公主府的,我把她回来就是对她有恩,她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若是馨姐儿是心甘情愿的,那她入了襄王府不也得偿所愿,为何不好好过日子,却要对我下毒手?”
在场的几人都没料到姚可馨竟然还对姚可清做过这样的事,朱氏先气的先站出来了,“这就是侯爷口中心甘情愿为姚家出力的人做下的事?若是清姐儿真被她害死了,公主府与襄王府要如何给我们姚家一个交代?还是说真有那个时候侯爷压根就不想去讨要个说法?”
若是姚可清那天真的死在了玉梁河,襄王府有错在先,公主府看护不力,有这样的短处在手里捏着,姚崇明又岂会为了一个在他眼里无足轻重的女儿而得罪两府?一个不喜的女儿换来两府的愧疚理亏,姚崇明只怕在梦里都要大笑三声。
姚族长比朱氏冷静,姚可清的话让他不由联想起了姚可馨的死,襄王府给出的说法是劳累成疾没的,可是姚族长心中始终都有余虑,总觉得女儿死的蹊跷,听了姚可清所说,顿时恍然大悟:女儿是因为犯下了大错被襄王府秘密处死的!女儿的死果然与姚可清有关!
“馨堂姐并不是第一次针对我了,可是我从来没有报复过她什么,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她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我问心无愧!”
姚可清的话算是间接承认姚可馨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被襄王府处置掉的,姚可清的坦然让姚族长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愤怒,一个父亲面对间接导致女儿死去的人的愤怒,虽然女儿确实是咎由自取,但是不忍心责怪女儿的时候,愤怒只能转移给与之相关的人。
“夫人的疯癫也与你有关吧!”姚族长笃定道。
姚可清一开始是要讲唐氏是因何而疯,却提到了姚可馨,看来唐氏的疯癫与姚可馨的死有莫大的关系,那也就与姚可清有关!
姚可清一笑,“族长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只是放毒蛇的主意是伯母自己出的,蛇也是伯母自己买的,最后吓到了自己也是罪有应得!非要说跟我有关系,那我唯一的错应该就是没用被她放的毒蛇咬死,没有让她称心如意吧!”
可是她凭什么让唐氏称心如意?
姚族长的底气散了,唐氏的所作所为他也略有耳闻,确实称不上是一个贤惠的妇人,会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自己……
女儿是咎由自取……
妻子罪有应得……
那他自己呢?
如今钱财尽数交托,名声也已扫地,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在他决定背弃与老侯爷的契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姚族长踉跄站起,摇摇晃晃的要往外走,姚可清却叫道,“族长请留步!刚刚姚大管事和毛大管事清理了一下账本和地契,发现少了一处庄子,两个铺子,还有三百亩地!另有这十年来的盈利总计一百六十万两银子都不在,请问族长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还回来?”
自从与小苗氏达成协议,小苗氏许诺将这些产业悉数送给姚族长,所以姚族长从那时起就当这些东西是自己所有了,每年的盈利都拿去以自己的名义置办产业去了,至于少了的那几处产业,因在京城里,所以拿给姚可芸做嫁妆了。
姚族长想起来后只觉头疼欲裂,产业给了姚可芸做嫁妆断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钱已经被他花的花了,买地的买地了,这让他从哪儿拿出来这么多钱还?他以为这账本理清怎么也得半个多月,那个时候他早就离京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