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司俊青,夏婉一下就清醒了,抱着他哭得死去活来。
司俊青拨通了夏芸的电话,让她赶紧来把姐姐领回家,交待不许再让夏婉出门,又叮嘱尹寂夏今天的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就当是为夏婉保留最后的尊严。都吩咐清楚,这才放心地合上了眼。
这些年,他活得太累了。结婚前为了司家,结婚后为了夏婉。他就像只骆驼,不停地背负沉重,却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直到孩子夭折,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崩溃了,他想做回自己,过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
他提出了离婚,不光是因为孩子的离去,更是他对幻想中幸福未来的彻底绝望,或许,他此生就是这样了吧!
尹寂夏母子像一道光,在他最黑暗的时候闯进了他的世界,照亮了他的心房,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不论如何,尹寂夏都不能有事,更不能因为他出事。
可同样的,他也不希望伤到夏婉。
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是他把她生生逼成了这样,他对她,满心愧疚。
想两头兼顾,到最后,独独伤了自己,或许,这就是他贪心的报应吧!
“说完了?”司俊青的尾音落下了好久,莫盛达才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嗯,都是实话,没有隐瞒。”
“能问句题外话吗?”莫盛达顿了顿,却没有停止探究的目光,“孩子,孩子真的是突发急病?”
司俊青的肩头一颤,瞪大了眼睛略微惊恐地看了他一眼,转瞬又撇开目光怔怔地盯着白床单出神。
隔了半晌,他才收紧拳,沉了沉气答道:“既然你都说了是题外话,那我有权不作答。”与刚才的无奈截然不同,这时候,已经是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疏离的冷了。
拍了拍大腿,莫盛达站了起来,难得露出了笑容,“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至于夏婉,我们会认真核查情况,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至于特殊情况,也会特殊对待。”
司俊青也淡然地笑了笑。
虽然极不情愿地说了出来,但心里似乎确实好受些了。或许秘密太多真不是一件好事吧!
一切水落石出,莫盛达没什么可问的了,傅莫骞也准备跟着出门,刚转过身,司俊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温暖了许多,“莫骞,是我自私地要求夏夏保守秘密的,你别怪她!”
“哼!”傅莫骞冷哼一声,眸子里迅速罩上了一层愠怒。
没有转身,他只是微微偏过头去,余光睨了眼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她是我的人,怎么收拾她是我的事,就不劳司大少操心了!”
“莫骞!”司俊青最怕他这个样子,还想再劝,却被傅莫骞打断了。
“表哥,有那闲心,还是多想想你和嫂子的事情怎么解决吧!至于夏夏,你放心,我会对她负责到底,争取早日让你喝上我们的喜酒。”
傅莫骞语气淡定,这一声“表哥”,提醒他以后要和尹寂夏保持距离。
他的女人,不是司俊青可以宵想的。何况司俊青目前还是个有妇之夫,就更不该觊觎别人的女人了!
司俊青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那么好看了,可还是努力压下了心头的火。
这个时候,他明显不是傅莫骞的对手,可来日方长,傅莫骞未必能笑到最后,不急!
出了病房门,莫盛达隐去嘴角的笑容,换上了愁眉紧锁的严肃面容,傅莫骞知道,他这是进入工作状态了。
“老三,你知道司俊青的孩子是怎么夭折的吗?”莫盛达轻声问道。
“啊?大哥,难不成你怀疑……”不会吧,虎毒不食子,应该不至于吧!傅莫骞满脸的不可思议。
“呵!”莫盛达出了一口气,“你也别太紧张,我只是胡乱猜测的。应该不是,要不然白家还不闹翻天,不把夏婉的皮扒了大卸八块才怪!你放心,夏婉的事我们会去查,要是她真的有伤害弟妹的意图,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谢谢大哥!”有了莫盛达这句话,傅莫骞就放心多了。
他的女人,他会把她藏在羽翼下,好好保护。
推开尹寂夏的病房门,里面传出了阵阵欢笑声。
白绍光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尹寂夏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
病房里,还有个脸生的女孩儿,也跟着“咯咯咯”地娇笑着。
见傅莫骞来了,三人神色慌张地突然噤了声,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唯恐被发现似的。
本来看着尹寂夏对别的男人如此热情就已经十分不爽,敏锐觉察到了气氛的诡异,更是让傅莫骞火冒三丈。
“你们在说什么?你又是谁?”
时间倒回半小时前。
尹寂夏发了条朋友圈,是拉得密密实实的蓝色窗帘,配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闷。
其实她的身体根本没什么大碍,顶多就是点皮外伤,硬是被傅莫骞小题大做,强制留院观察。
尹寂夏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住在豪华的病房里却不得自由,沉闷到了极致,唯有借朋友圈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并没有与世隔绝。
前脚刚发出去,后脚手机铃声大作,又是那首聒噪的《小苹果》。
“宝贝儿,你不是去鹿港了吗,怎么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