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然然遇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她,早先构筑的美好便轰然坍塌了。他也才知道,原来,他还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爸爸更“贱”,更“低声下气”,一辈子都被吃得死死的,叫“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了想也不敢想的遥远虚无。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晚饭端了上来,除了然然指定的可乐鸡翅,傅莫骞还特意给尹寂夏做了条清蒸鳜鱼。
小心翼翼地帮尹寂夏把鱼刺剔了出来端到跟前,“尝尝我的手艺,清蒸的,营养又不腻。”边说,边舀起一小勺鲜嫩的鱼肉,喂到了尹寂夏嘴边。
虽然受了伤,可又不是大残,哪就到不长手了,连吃个饭都得要喂的地步!
更何况然然还看着呢,妈妈娇惯成这样,像什么话呀,以后还怎么在孩子面前树威信教育他?
“我自己来,你弄给孩子吃吧!”尹寂夏说什么也不肯领情,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小女人的不听话惹得傅莫骞眉心一皱,“然然也有!”
夹了另一边的肥嫩肚皮,剔去鱼骨放到然然的碗里,傅莫骞重又端起勺子喂到尹寂夏嘴边,“一人一块鱼肚皮,公平合理,赶紧吃吧!”
“孩子长身体,得要多吃鱼补补脑,以后才聪明。我吃背脊就好,肚皮都留给他。”
尹寂夏还想再推辞,却被然然的一句童言童语打击得体无完肤,都想拿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还是都留给妈妈吧,我是男生,要多吃肉才能长得壮。妈妈是女生,多吃点鱼才长得漂亮,不然跟爸爸在一起都不登对了!”
“咳咳咳。”尹寂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阵猛咳,小脸也不知是咳的还是臊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这个小兔崽子,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拐弯抹角地捧傅莫骞,夸他长得好也就罢了,还这样出言不逊地打击她,好像她比傅莫骞长相差了多少,完全配不上他似的。
尹翩然,你还是亲生的吗,怎么觉着真成了傅莫骞的亲儿子,她尹寂夏反倒成了不受待见的后妈呢?
傅莫骞则听出了其它的味道。
这么小就知道男生要吃肉,还真是个可塑之才。好好培养,长大了一定是个兴风作浪,迷倒众生的高手!
“得了,孩子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推辞了,还不赶紧吃。再说还没吃都能自己把自己呛着,我要不喂你,指不定呛成什么样呢,叫我怎么放心!来,张嘴,啊……”
傅莫骞有耐心得很,像极了好爸爸,一口一口地哄骗着不听话的孩子吃饭似的。
尹寂夏虽然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可看着他们爷儿俩一唱一和的,也就没了主意,只得乖乖顺从。
看来这爷儿俩真是他命里注定的天煞克星,叫她这个小钢炮都能哑了火偃旗息鼓了。
吃过饭,收拾残局,陪然然玩耍,替孩子洗漱,半点不用尹寂夏操心。
不过几天的时间,傅莫骞俨然已经成了标标准准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叫尹寂夏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只是到了休息时间,到底怎么睡,小俩口又闹起别捏来。
家庭病房的c又大又宽敞,可是尹寂夏推脱说身上有伤,怕晚上睡实诚了被傅莫骞碰到,说什么也不肯跟他同c共枕。
无奈之下,傅莫骞只得在床边又搁了一张陪护c,又小又窄,临时蜷在上面将就凑活着。
这都过去好几晚了,尹寂夏身上的伤口都结了痂,痒得很,弄得她不住地想伸手挠。
傅莫骞放心不下,吵着非要和她睡一起,说是好时时刻刻监督她,免得挠破了皮留疤。
“不要,你要实在不放心,就给我戴上手套呗,就算睡着了挠,也不担心把痂皮挠破了。”
主意不错,傅莫骞立刻找来了厚厚的棉布手套给她套上,可还是不依不饶地坚持要睡大c,软硬兼施,半点不肯让步。
“不行,今晚我必须陪着你睡大c,就这么定了!”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蛮不讲理欺负人,我告诉然然去!”
他有外援,她也有救兵,要是然然知道他的“好爸爸”真面目如此不堪,一定不会再愿意亲近他。
“然然都睡了,再去吵他做什么!宝贝儿,你看我都可怜兮兮地在小c呗,也好伸展开来舒舒筋骨。”
“不行,再坚持一下,明天找护士来把大c的,我们就都能睡个好觉了!”
一看就知道他肚子里存的什么坏水,尹寂夏才不会如了他的愿,带伤上阵。
她会给他,可要等状态完全恢复,现在这样浑身是伤的,她看着都嫌弃得慌,可不想将就凑活。
“尹儿,那是明天的事,今晚就让我上大c行吗,我保证贴着边睡,离你离得远远的,绝对不越界!”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想哄骗。
尹寂夏好歹也比他多吃了几年的米,才不会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样傻乎乎地上当。
“不行!你要实在睡得不舒服,那我睡陪护c留给你。”
尹寂夏作势就要下来往小c上挪。
“得得得,我投降,你睡大c上将就凑合,这下总行了吧!”
尹寂夏知道,这只是红灯转黄灯罢了,与“狼”共处,防“狼”之心不可无。
关了灯,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小床上的动静。
傅莫骞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这是醒着还是睡了?
弄了半天也没有探究出个所以然来,眼皮倒愈发沉重了起来,不一会儿,陷在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