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五马分尸的神枪手
要想安全撤退,不解决那个神枪手,危险就随时存在。这边耽搁的时间越久,对发起总攻就越不利。眼看着距离军委首长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可作为前敌总指挥的邓平却依旧被困在这个土坑里,从他不时看表的动作就知道有多焦急。
“师长,我跑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后撤吧?”穆森开口说道。
“不行”,张慕癞和邓平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否决了穆森的提议。
在红军的队伍里,讲求的是官兵平等,不以官职的大小来衡量一个人的轻重贵贱,作为军团参谋长,邓平这点见地还是有的。至于张慕癞,虽然平日里总觉得穆森粘人,非打即骂,但心里早就拿他当自己兄弟一样看待,穆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甘之如饴。
见参谋长和师长同时否决自己的提议,穆森闭上了嘴巴,心下却甚为感动,他虽然是个不爱动脑子的粗人,但是谁对他好却是知道的。
“要是秋生在这里就好了”,一旁的赵新城喃喃道。穆森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么?知道秋生不在还提秋生,当我想不到咋滴。徐秋生的枪法穆森是甘拜下风的,那是指哪儿打哪儿,连师长都比不了。
在穆森心里张慕癞是个令他仰望的存在,能在枪法上压小师长一头,已是让穆森另眼相看了。只是几个人出来的急,没把秋生带上就跑到遵义前线,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多想无用。
“要是有门迫击炮,杨三槐在这儿,一发炮弹就解决问题”,张慕癞也是在想着主意。
穆森又往张慕癞的身边凑了凑,没曾想腰部碰到了张慕癞,惹得张慕癞皱眉道:“穆森,你腰里是什么东西,硌得慌?”穆森不解的说道:“没啥呀?就是一个挎包,两个手榴弹。”
“手榴弹?”张慕癞没有带手榴弹的习惯,一时没有想起。如今被穆森这么硬邦邦地一硌,到是有了主意。
你不是枪法准吗?老子不和你比枪法,老子和你比火力。50多米的距离,对于力气惊人的张慕癞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右肩膀受了伤,但左肩完全不受影响。小时候张慕癞是个左撇子,爷爷也没刻意要求他改过,只是让他也练习右手,所以在拳法上张慕癞的左拳甚至比右拳要重和快,只是没机会显露而已。
“穆森,新城,把你们的手榴弹都给我。”
“给你,师长你打算怎么做?”穆森问道。
“一会你们两个拿步枪顶着军帽,听我口令向上举,吸引那个神枪手的主意,老子把手榴弹都投到龟儿子头上,看看是他的枪法准,还是我的手榴弹狠!”张慕癞一边说着,一边把5枚手榴弹捆在一起,后盖打开,引信都缠在右手指上,准备妥当后向二人示意。
两个人同时把手中的步枪贴着坑沿缓缓向上举起,顶着的军帽刚一露头,“啪”的一声枪响,赵新城的步枪上的军帽被打飞。赵新城恨恨地说道:“龟儿子打的真准!”穆森正要显摆自己的军帽没事儿,又是啪的一声,他的军帽也是不翼而飞。
好机会,张慕癞趁机飞身跃上坑沿,不用肉眼,仅凭思感牢牢锁住了城头的某个方位,两颗子弹弹道在脑海里绘出两条清晰的轨迹,在轨迹的另一端,一个黔军打扮青壮汉子正懊恼地拉着枪栓,打算再把子弹上膛。
张慕癞忍住肩膀疼痛用右手拉下引信,手榴弹尾冒出阵阵白眼,丹田运气,气贯肩头,左手用力将这捆手榴弹沿着脑海里锁定的路线抛了出去,思感顺着手榴弹一起向前延伸,脑海中这捆手榴弹甩着长长的白烟,成抛物线状向城头飞去。
那个青壮汉子看着远处飞来的东西,嘴巴张的老大,满眼不可自信的表情,直到手榴弹临空时方才想起躲避,可是为时已晚。5枚手榴弹的威力,打坦克都够了,何况是一个全身无丝毫防护的人呢?凌空爆炸的手榴弹破片乱飞,方圆10米范围之内都被笼罩。这个神枪手周围的黔军跟着倒了大霉,死伤无数。至于处在爆炸中心的神枪手,在弹片和火药的切割冲击下,炸成碎块,死状极惨。
张慕癞睁开眼睛,看着远处城头上的火光,为自己的成果赞叹不已。其余的黔军见状,再也不敢向这边开枪,生怕惹来这种报复,死无全尸。张慕癞在哼哈二将的陪同下,护着邓平等人大摇大摆地撤离城下,顺便带走了小通讯员的尸体。
当晚,激烈的炮声再次响起,照明弹照彻夜空,红3军团趁夜再次发起猛攻。经过激烈的战斗,拂晓十分,整个遵义老城再次被红军占领。困兽犹斗的敌军拼死抵抗之下,整个红3军团也付出了较大的牺牲。倘若不是张慕癞,邓平将成为长征路上红军牺牲的第一个高级将领。历史在这里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旋又滚滚向前。
军委直属野战医院,看着满头大汗地张慕癞,负责手术的大夫露出了钦佩的目光。铛地一声,染着鲜血的弹头从镊子中间落在盘子里。护士把盘子端出手术室处理,随后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传播开来。等到重新包扎好的张慕癞走出手术室时,彻底蒙了。
几乎整个野战医院的女护士们都围在手术室旁,为了亲眼目睹一下救了3军团邓平参谋长,不打麻药忍着疼痛,一声不吭取出子弹的小师长。
这么多富有青春活力、容颜较好的护士们的围观,张慕癞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脸色变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