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丁木的爷爷丁建怀大步流星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了梅家的四合院门口。这地方老头也有十几年没来过了,不过这个院子很大,特征很明显,老头没绕弯路,就顺利找到了。
梆梆梆。
丁健怀直接使劲拍梅家的大门,他知道身为大华八老之一的梅明理这几年腿脚不方便,一般不出门,就在家里呆着。
大约过了有两三分钟,才有一个年轻的警卫员把门打开,见是一个老革命打扮的老头,身上还带着四枚亮闪闪的勋章,这人也不敢怠慢,问道:“您老好,找谁啊?”
“我找老梅头。”丁健怀道,“你就说丁大炮来了,有急事找他。”
丁健怀的声音很大,恨不得传出去三五十米。
还没等这个人回去,另外一个肩扛一颗金星的少将军人急急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呦,丁老来了,您快请进,梅老听见您说话了,特别高兴。”
丁健怀提着铁棍当拐棍就进了去,健步如飞。那个年轻的警卫员看见丁健怀拿着这根明显可以当凶器的铁棍子,犹豫了一下,被少将军人用眼神止住了话头,没有说话。
正值夏天,梅明理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呢,坐在一张轮椅上,很是惬意。老人家见丁健怀来了,哈哈笑道:“丁大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弟妹还好吗?”
“不怎么好!老了耳背。不过幸亏她耳背,要不估计就给气死了。”丁健怀把铁棍往院子里的土地上一插,棍子直接就顿入了地中直立着,这份手劲,看的第一次见丁木爷爷的小警卫员吓了一跳。
而梅明理的少将警卫员跟了梅明理几十年,他是认识丁健怀这个人物的,这是梅明理的铁哥们,梅家大儿子结婚的时候,俩人吃饭都是坐一桌的,这个关系不言而喻。
梅明理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丁健怀十年不来找自己,一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勋章,肯定是受了委屈了,就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勉强站了起来,基本与丁健怀平视,才沉声说道:“老丁,出什么事了?”
丁健怀见老哥们梅明理对自己的事还比较关心,心中宽慰了几分,才认真说道:“我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有唯一的孙子丁木,让不知道是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给抓起来了。我儿子说了,绝对一点都没有违法!是让人给抓了典型了!”
梅明理自然知道老哥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白眉一轩,点手身边人道:“雄杰,你去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老丁,你也别着急,来来,摆上棋盘,咱们下盘象棋吧。”
“是。”梅老口中的雄杰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肩扛一颗金星的少将,名叫李雄杰。其实,他之前就听说了丁木这件事,只不过还没得到方便向老人说起。
李雄杰一生光明磊落,不管是军事素质还是政治素质都绝对过硬,又是梅老身边人,他在梅家的地位甚至不低于梅天林。他从不轻易说话,因为有时候他的话就代表梅家老爷子的意思。他一生只欠过一个人的一次大人情,那人就是孔萧之父孔文轩。就在个把小时之前,孔文轩还给他打了电话,求他能择个机会说句话,帮丁木一把。
丁木被抓的事,孔家也知道了,孔萧知道了这件事,就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但因为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国家的最高层的那几个人,那怕是孔家也无能为力。孔文轩只有求援到了李雄杰这里。李雄杰已经派人在调查这件事了。
丁木他爷爷哪有心思下棋啊,错招连连,弄的梅家老爷子也没多大的兴趣了。梅老说道:“丁大炮,以前你下棋的水平可没这么臭啊,看来是老久不下了。有空要常来走走,串串门子。”
“我现在没心思下棋。”丁健怀哼了一声道:“再说,我不像你,还有将军给看门。我是司机和保姆都没有用,就和老伴俩人一起过清净日子。要不是有人欺负我孙子,我也不会走一个多小时,过来找你!”
“大炮……你放心吧,你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这事我肯定管。”梅老听丁木爷爷这么说,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几十年前,大华国经历过一段很乱的时候。梅老还托庇于丁木的爷爷家好几年呢。老人家打定主意,这次就算是丁木真的犯了事,他也必须要违反一下原则,跟某些人张张嘴了。
梅家老爷子是大华八老之一,又曾是大华军方最顶峰的那几个人之一。通过军方的特殊渠道,李雄杰很快就拿到了这件事的有关资料。回来向梅家老爷子汇报。
因为孔文轩也打了电话,深知梅老脾气的李雄杰说话看似中肯,其实是非常偏向于丁木的:“梅老,是这样的。最近股票大跌,已经酿成股灾,对国内经济影响很大。现在国家以经济建设为纲,对此事特别重视,就用了一些手段。先是,大概花了几千亿的资金,不过没有什么成效。后来抓了一批做空获利的典型,这几天突然出现效果了。所以有些人就认为,抓人是最管用的办法。
前段时间,丁木利用股指期货获利颇丰,成为这场股灾中获利最大的人,因此就成了典型。至于丁木操作的方式方法,我已经咨询过专业人士,并不违反国家的法律,属于正常的金融投资行为。”
这番话一出,丁健怀的胸口又高了三寸,手上把玩着象棋棋子,攥的手指尖都发白。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什么话都不用说,梅老自然心里有数。
梅老当然听明白了李雄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