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片刻,两人的机票就已订好,恰好一小时后就有一架航班起飞,即刻就要出发,周顺发只来得及给家里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看着周顺发唯唯诺诺,一副妻管严的模样。李长弓忍不住暗暗发笑,脸上一本正经地向周顺发保证会好好照看家里,让他放心跟楚老回去。
送走了周顺发,周宛如一个人在店里也有些忙不过来,加上眼看着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周宛如干脆关了店,当起全职家庭主妇,全心全意照料小唯的饮食起居。每天换着花样地煮饭做菜,李长弓也就顺带着蹭饭蹭了好些天。
眼看就到五月末了,较靠近热带的瓜州市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摔个鸡蛋在大太阳下的水泥地上,过上那么一会,只要你不嫌脏,抓起来就能往嘴里塞。
本来就压力山大的高三学子们碰上这种天气更是心烦意燥,无心学习,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愁白了头,有条件的各种硬件软件措施齐下,没条件的咬咬牙创造条件也要上。
由于周顺发不在,加上临近学期末,李长弓的空余时间变多,接送小唯的任务便交给了他,每天骑着周顺发的摩托车混在一群中年大叔大妈群里听着他们吹牛打屁,夸赞自己的儿女也还是蛮有意思的。
当然,对于子女高考及前程的担忧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什么?你问为啥不开one-77?
拜托,这是接人不是装逼好伐。
到了放学时间,家长们纷纷笑脸迎向自家孩子,不论心里再怎么焦灼,脸上决不能表现出来,嘴上也尽挑一些好听的说。
少男少女们大多都是激昂的,脸上带着笑,又带有几分刚从题海里爬上岸的放松,亲眼见着热火朝天的高三学子,李长弓不禁回忆起当初的自己,时间有时候很模糊,那些事就像是发生在昨天,可时间却又很清晰,三年过去,自己已经一只脚跨出象牙塔,迈向社会。
当然,东大附中的妹子看上去还是很养眼的,高中妹子虽还有几分稚嫩,不过正值最好年纪的她们肆意地绽放着青春色彩,不施粉黛,清纯无比,看上去很是养眼,身上丑丑的运动装校服更添几分青春气息。
一晃眼,远处就走来两人。
扎着简简单单的马尾,一个清纯可人,一个落落大方,一把小黑伞衬得两人肌肤若雪,像是这骄阳下生出的两朵雪莲一般。燥热的天气下叫人看了便忍不住从心里升起一股清凉之意,如清风回绕心头,拂去几分躁意。
“小唯,这里。”李长弓大喊道。
二女寻声望去,秦时月笑道:“小唯,你看,你的长弓哥哥来接你了。”说罢便假装叹息道:“唉,哪像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也多希望有个人来接我啊。”
周小唯白了她一眼,“你要这么说你的司机会伤心的。”
假装自怨自艾的秦时月没绷住,咬牙切齿地伸手,被周小唯早有先见之明地躲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追逐打闹着跑出校门。
“长弓哥,你来了。”两女恢复淑女作风。
“嗯。”李长弓点点头,边拧动钥匙边问道:“怎么样,很辛苦吧?”
“是啊,天天没完没了地做题、模拟测,下课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学校还抠门的很,不给装空调,教室里像蒸笼一样,坐着都在出汗。”一说起这个,两人就有吐不完的苦水,尤其是对于女生来说一身臭汗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这样啊,也没几天了,坚持一下也就过来了,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李长弓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若有所思起来,是否可以用气象控制仪做些什么呢?
“考完之后我要大睡三天。”周小唯用力捏了捏拳头,接过李长弓递来的头盔,跨上摩托车后座。
“下午见。”
“下午见。”秦时月微笑招手,撑着小黑伞站在原地看着摩托车驶远,周小唯凑到李长弓耳边像是在说着什么小秘密,后者满脸笑意地听着,一派兄妹情深的模样。
“唉。”秦时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她很羡慕周小唯,很羡慕周小唯。母亲早亡后父亲常年忙于公事,她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被人疼爱、被人呵护的滋味了,有的只是大家族里的尔虞我诈,互相算计。
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她那时是整个家族的掌上明珠,有很多哥哥姐姐陪着她玩,每天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就好,那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可这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秦时月微微有些失神。
自从父亲意外受伤,再也无法生育起这一切似乎都变了。父亲是爷爷唯一的儿子,可父亲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这就意味着秦家偌大的家产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易姓。
于是那些嫁出去的阿姨慢慢地都回来了,慢慢地,秦时月忽然发现原来姓李的、姓王的、姓周的表哥们竟然一个个都姓了秦,之前在一味斋出现的秦淮就是如此。爷爷对此既不鼓励,也不反对,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些阿姨们的心思,秦时月都懂,可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争就可以不争,她又怎能忍受父亲毕生的心血落入外人之手?
一辆低调的豪华轿车缓缓停着面前,国字脸的司机下车开门。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秦时月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最后向摩托车远去的地方看了一眼,低头上车。
用过午餐,在屋内小憩的李长弓分神进入虚拟空间,熟悉的虚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