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正如陈言所言,在隔着很远的距离,克城的驾驶员试探着拉响了进城的汽笛之后,金刚郭方面几乎连一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命令城墙上的士兵回应了一个赶紧离开的汽笛信号,再然后就压根没有什么表示了。
甚至陈言等人还感觉得到,如果自己这些人贸然接近金刚郭附近的话,上面那些新换班的一些一脸凶神恶煞样子的士兵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完完全全就是在陈言刻意隐瞒了情报的情况下,直接就将陈言等人当成叛乱分子对待了。
对于自己长途驰援结果却受到这种待遇,虽然他们现在认为将军是因为痛恨他们这些叛乱分子,在愤怒之下才这么做的,但是甲铁城的人心中还是都感到一丝心寒。
看上去这么做好像无可厚非,毕竟一个名义上的正统政府面对叛乱者都是毫不留情的,但是这些人依然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无他,人类就是一种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给予恩惠都会希望有所获得的人,哪怕是一个愉快的心情也可以,如果对方肆意践踏了自己的好意,即使是孔夫子这样的圣人都会感觉气愤。
一时之间,甲铁城中群情激奋,很多人都纷纷痛骂起了将军的无情和狠毒,对于支持陈言推翻将军统治这种事更加坚定了。
对于事态如此发展,陈言自然是心中暗喜,干脆顺势命令狩方众的士兵向金刚郭喊话,声称自己这些人已经不满将军的统治,想要将将军赶下台,表现得自己好像并不是一开始想叛乱的,只是因为将军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荒谬,太让人心寒,自己这些人在愤怒之下才决定将将军拉下台,让自己的叛乱在金刚郭看上去好像还有那么些道理。
实际上,这是陈言为了圆他的谎而采取的行动罢了,要是将军真的那么好心开门了,他可能反而会觉得头疼了,毕竟在甲铁城方面看来,连刺客都派出来的将军自然是知道他们叛乱的行为的,要是将军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打开了城门,暴露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叛乱的事情,这些人就会对陈言产生怀疑,两相一对比,陈言编造的谎言就会有被揭穿的危险,幸好将军居然这么的配合,也难怪陈言这么窃喜了。
面对陈言等人的指责,不知道狩方众从倭文驿出发时就已经打上了起义的旗号,还以为这是他们临时起意的行为,完全被蒙在鼓里的金刚郭的官员们自觉将军的如此做法的确很欠妥当,心中感到很是理亏,平民们更是感到有些愤怒,质问武士们为何将军不让帮助了他们的狩方众进城休息,让这些人类的解放者寒了心。
就这样,在双方都被陈言隐瞒了一些情况,又被他巧妙的借势用手法将谎言圆了回来之后,金刚郭的内部已经有些陷入了混乱,将军统治的根基越发的不稳固起来。
…………
傍晚过去,太阳早早的在地平线处落下,朦胧的月亮已经出现在了黑暗的天空中。
大地之上,由于没有众多的现代化灯光的照耀,金刚郭的各处都显得非常昏暗,只有火把的光芒还能照亮黑暗的夜晚,巡逻的武士们就在火光中行走在大街上,只是一个个面上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好像因为什么事而感到沮丧。
在这片昏暗之中,将军府的会客室却是被蜡烛照耀的异常明亮,足有七八名客人分成两排正坐,旁边空着的垫子表示还有人未到,不时就会有一声负责接待的武士的通报声传来,然后门便会被拉开,在沉默中又进来一位客人在垫子上坐好。
作为将军府的主人,已经到了中年,依然是年富力强,看上去充满威严的天鸟将军自然早早就在主位上坐好,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只是他现在看起来面色好像很不好,双眼闭着,眉头微皱,用一只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终于,在所有客人都到齐之后,天鸟将军睁开了眼睛,双目环视了一圈,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我想你们都清楚我现在叫你们来的目的,听说你们好像对我下的决定有些不满,不妨现在说说吧。”
众人都明白,将军说的决定自然是关于他对于克城的处理方式,当下纷纷对视了一眼,还没决定谁先说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是稳重,体格颇为结实,留着连成一片的胡子的三十多岁左右的官员,他有些焦急的对着将军说道:“将军大人,您的决定实在是有些不妥,先不说这样做有可能会寒了那些奋战的将士们的心,让这些有功之人感到兔死狐悲,就连平民们都颇有微词,质问我们为何不让狩方众和甲铁城的那些平民们进城,以至于让他们在气愤之下打出了赶您下台的口号,这样会极大地打击您的威信,损害您的声誉啊!”
“是啊是啊!狩方众毕竟帮助我们击退了那些卡巴内,要是连城都不让他们进的话,于情于理上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没错!就连最忠心的武士都因为这件事有些动摇了,他们认为您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畏惧狩方众的功劳太大,功高震主,所以才想让狩方众就此远离金刚郭,这些武士生怕立下功劳之后也会被将军大人您这么做,现在全都感到沮丧呢!”
“将军大人,还是考虑一下收回您的决定吧!让狩方众和甲铁城的人进城也没什么,反正他们都是要待在牢里住三天的,即使陈言大人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们麾下的武士一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