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阳一记开山拳顺势挥出,只向洛清舞身后那处虚无之地轰击而去,仿佛受到阻挡,轰隆一声,一圈波纹散开,一道人影就此显现而出。
“郑缺……”
何阳不禁失声,心底泛起了大浪,震骇不已。
面前此人肥头外显眼。此刻,正看着何阳,满脸堆笑,那憨厚的神情,无法与他出现在此地的诡异直接联系在一起。
此人不是郑缺,还能是谁?
郑缺凭以身上这件轩明道袍隐匿身形,一路尾随众人来此,未曾有人发觉。
此刻,眼见何阳身受重伤,觊觎其轩明神镜,欲出其不意夺之。
让郑缺大感震惊的是,自己刚要有所行动,那徐水竟然仿佛事先发觉,以凌厉拳法出击,其威势之强悍让他的心在颤抖,即使隔着轩明道袍,亦是能感受到深深的疼痛之感。
一向无往不利的轩明道袍,竟然在徐水这个筑基少年修士面前无所遁形,让他狐疑的同时,不禁对于何阳真正修为开始重新评估。
一时间郑缺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对着何阳抱拳一拜。
“这不是青年高手第一人徐水嘛!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郑缺这厢有礼了。”
“郑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何阳目光冰冷,言厉色茬,面上寒霜一片,冰冷的气息向郑缺压迫过去。
何阳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郑缺有一点气息外露,若不是胸口那块玉佩示警,何阳怎能提前发现郑缺,其后果不堪设想。
“徐兄,莫要怪罪于我,我也是无意之中闯入此地,生怕徐兄误会,一直不敢现身,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徐兄海涵。”
郑缺说得言真意切,就连何阳身旁的洛清舞都信以为真。
可是,何阳何许人也,不说心智如狐,也不是那种泛泛之辈,可以一带而过就此了事。在俗世中经历数次生死,得以历练,怎能轻易相信。
何阳身上的威压散出,向郑缺压迫过去。
“如此搪塞,闪烁其辞,你真当我软弱可欺?郑缺,请给徐某一个交代!”
郑缺在何阳气势压迫之下,只得拼力抵抗,气息已被何阳死死锁定,他心里叫苦不迭。
只有亲身感受,才知道这徐水究竟有多强悍。只是散发出的一股气势,就让他方寸大乱。同为筑基境界,为何这徐水就这般逆天呢,他的修为在何阳面前顿感相形见拙,怎能是这个妖孽的对手。
郑缺急忙向着何阳大声呼喊道:“徐兄莫要动手,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一丝歹意?无怪乎对于那面镜子心存贪念,实属我之过也。”
“况且,张羽化那几人,现在必定向此处赶来,你我何必相斗,徒增伤亡,给他人以趁之机。”
这时,洛清舞忽然向着何阳说道:“殷豪,他们向此处赶过来了。”
何阳视线转向轩明神镜,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张羽化等人,距离此处不过几千里之遥,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的路程。
趁此何阳此时注意疏松之际,郑缺一溜烟,身影就此消失,轩明道袍隐匿身形功效开启,郑缺的踪迹无处找寻,不知又去了何处。
“殷豪,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若是奋力一博,可有希望逃出?”
洛清舞神情有些慌张,一边看向何阳,不时又瞄向轩明神镜。
何阳将轩明神镜收入体内,只是摇摇头,没有言语,而是看向宫殿大门处。
就在此时,宫殿外面破空声传来,二人清晰可闻。
“嗖嗖”
何阳面前虚无处一阵扭曲,五道身影相继出现在大厅之中,正是张羽化一行五人。
这几人脸色阴沉,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即使换装洁面,身上的血腥之气依旧浓重。
张羽化看着何阳,双目露出仇恨的凶光,愤愤然对着何阳咬牙切齿道:“徐水,原来是你!今日你逃不掉,交出轩明幻镜与你身旁那个女子,本座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定让你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混淆视听,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少在徐某面前自恃清高,堂堂一宗之主,对付一个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少年,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张老儿,你真为中神宗蒙羞?”
何阳言辞犀利,毫不留情,说得张羽化面色一阵白一阵红,极为不自然,险些控制不住冲将过去,将何阳灭杀于此。
自从这几人进来,何阳顿时发觉自己二人被其牢牢锁定,目的显而易见,他们今日在劫难逃。
“小子,你现在也就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最终将会用你的性命来偿还,若你现在跪在本座面前,乞求于我,或许本座会一高兴饶你一条小命那也未尝不可,本座一向说话是算数的。”
张羽化一脸风轻云淡,如猫戏老鼠一般看着何阳,他很享受掌控别人生命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下一刻,他想看到何阳惊慌失措的神色,向他跪地求饶的情景。
然而,何阳只是淡淡一笑,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大言不惭!一个为了追求自身贪欲的败类,不惜将爱徒推入死亡的深渊,何谈诚信一说。南宫一方死前的情景,我依然历历在目,遇上你这样的师父,真是为他感到不值。”
“小子,你找死!”
张羽化恼羞成怒,将欲出手,被身旁叶紫华所阻。
南宫一方是张羽化心中最不想提及的伤痛,即使如此,若是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牺牲南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