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口,却不想雷钒开口了:“太吵了,小勇,掌嘴。”
我惊得瞪大眼睛,小胡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雷明抬眼看雷钒一眼,一脸笑意等着看好戏。
我去,怎么变成我被人看好戏了。
然而我还没跳起来,小胡先跳起来了,挡在我面前就喊:“求老爷不要惩罚小句!”
我一愣神,这小妞很义气呀!
而后她马上又跪下,扑通一声磕头,“事情是我犯的,跟小句一点关系都没有,老爷您要罚就罚我吧。”
看到小胡又下跪,又磕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错不在她,她都主动来求饶了,这些家伙还要摆谱给脸色看。
小勇见小胡一副谁靠近我咬谁的模样,一时倒不敢上来了。
“大胆!”他只得对着小胡大吼一声。
小勇也是身怀武艺的练家子,吼声威势逼人,小胡方才英勇的气势瞬间崩塌,讪讪后退。
果然还只是个小丫头呀。
我扶住小胡,让她抬起头来,额头已经磕出血来。
雷明瞟见她额上血迹,可把持不住了,张口想说几句心疼的话,却对上雷钒凌厉的眼神,缩了缩脑袋,憋回去闭了嘴,满眼的心疼。
雷钒对这个哥哥却是暗自摇头,真是见色忘本。
我义正辞严道:“二老爷、三老爷,您要是觉得我们吵,您可以一开始就说,动不动就趁机打罚下人,这就是荣国府将军的做派吗?”
“你是说我不分青红皂白虐打下人喽?”雷钒很满意挑起我的战斗yù_wàng,唇角抿着微微的笑容。
“您都不问问我们来是什么事,开口就打,难道不是么,传出去还以为荣国府各个武夫莽汉,不辨是非。”
荣国府随意打骂下人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在民间声誉不好,天子脚下传到皇帝耳朵里也不好,因为当今圣上容烨可是很体恤民间疾苦,爱戴百姓呢。
他几代忠诚良将,传出这等事,难免有骄逸自满的嫌疑。
雷钒眯起狭长凤眸,大概在思量回到他的地盘,他的书房后,怎么折磨我了。
呵呵,我才不怕呢。
雷钒道:“那么,你倒是说说,你们所谓何事,在这打扰我们耳根清净,如果说不个所以然,小心你的皮肉。”
我拽了拽小胡,让她赶紧说。
她犹豫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了,支支吾吾起来。
在雷钒不耐烦的目光下,我只好替她道:“方才在花园时,小胡冲撞了二老爷,还望二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小胡方才的过失。”
“哦?她是怎么冲撞了二老爷?”雷钒看似正经询问,其实正酝酿一肚子坏水。
“她……”我才开口,雷明却突然插嘴道:“没有的事,哪有啊,我一直在这里和三弟下棋,什么时候去过花园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带她来消遣本大帅是吗?”
我一听愣住了,他这没脸没皮扯谎的本事,哪里像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了。
“明明有,你看小胡哭得眼圈都红了。”我抬起小胡的脸,她红着脸,红肿的眼皮,目光躲闪。
雷明一看胡丫头确实有些肿胀的眼眶,又是一阵心痛,而且全都表现在脸上,皱着眉担忧地盯着她的脸,盯得小胡都不好意思起来。
雷钒再次对这个兄弟表示无语,护犊子也没他那么明显的。
然而雷明都已经矢口否认了,那也就不会当着面计较惩罚小胡了,也不用担心她被赶出去或者受罚。
而且这种事被别人知道,对小胡的名声也不太好,她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雷钒过几天又要赶回边塞,这几日有我护着小胡,小心着点雷明,他还能怎么着吗?
“二老爷说没有这事,也就是说你们俩来此胡闹喽?”雷钒喝口茶,淡淡看我一眼。
我心道糟糕,又给带沟里去了,怎么总是落了下风呢?
总觉得雷钒有意无意针对我,今天却是我撞枪口上给他整了。
我忙换上讨好的笑脸,“二老爷心慈仁厚,是下人们的福气,三老爷明察秋毫,您这么宽宏大量体恤下人,您看我和小胡做几份糕点给两位老爷赔不是,成不?”
雷钒威严的脸色不变,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我忙继续语言攻势,却是对准了雷明:“小胡做的糕点十里八乡有名的,她的手艺一般人吃不到。”
“真的吗?”雷明紧盯着胡丫头,虎狼似的眼神恨不得她就是那糕点,现在解决。
雷钒终于有些受不了这个喜形于色的兄长了,皱眉瞪了他一下。
雷明难得回来一趟,所以这一趟回来,我还是听了不少八卦的。
雷明带兵打仗的本领绝对是百年来的军事奇才,但这世间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天妒英才,不会让他一帆风顺。
据说这位雷明将军什么都好,但就是好色,只不过却也不是无耻狂徒的那种,反而是有些犯二。
传闻之一是这样的,那日正是乞巧节,许多少女打扮一新出门。雷明看上了一家姑娘,走上去就对姑娘倾诉爱慕之情,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但吓得那女孩一个月不敢出门。
传闻之二是这样的,雷明取的第一房正妻是前尚书大人的二女儿,温婉甜美,心思细腻,与雷明这样直爽的性情,相辅相成,倒是很投缘。
人人都觉得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唯独雷明自己不这么觉得,他总是说要找个中原的贤惠妻子,物色了这许多年,都没找到一个愿意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