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十方回国向单位提交季度报告时,顺道和陆离一起去医院看了花栗。
陆离敲敲门,发现无人应答,他爱演的毛病又间歇性发作了,特自觉地抱着一袋水果钻进了门来,夸张地转了个圈儿:“小花花~你爱的我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分别来自身后和身旁的两道冷飕飕的视线剥了一遍皮抽了一遍筋。
顾岭在门边坐着,花栗正在床上盘腿坐着,两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台电脑,花栗叼着一支棒棒糖,腮帮子一侧塞得鼓鼓囊囊,陆离瞧着就有趣儿,走上来戳戳他的脸:“干吗呢?”
花栗的双手一直没有离开键盘,眼睛也难得没去看人,只顾着操纵着红披风的小人儿在多如牛毛的陷阱中穿梭:“不好意思哦东篱,我在跟他竞技,坑向i wanna,赌了东西的。”
陆离一听就来劲了,往床边一坐,发现花栗开的是直播模式,于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开了b站的app,上面果然显示着【麻爪的花栗鼠】和【岭南有枝】分别开了游戏直播,观看直播人数之多,叫见多识广的陆离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想想也是合理,花栗和顾岭两个人决裂过,现在又有了复合趋势,这背后的八卦肯定少不了,当然会被强势围观。
蒋十方笑眯眯地走过来把陆离拎开了床边,在他坐过的地方坐下,问:“情况怎么样了?”
显然战况非常激烈,花栗忙得连吐个舌头的功夫都没有,而被强行拉开的陆离白了蒋十方一眼,也没什么表示,靠在墙边点开了花栗的直播。
这一点不要紧,满屏的弹幕就让他黑了脸。
“啊啊啊捕捉到一只活体的东篱~”
“东篱你和楚歌的夫夫互坑战斗剧场什么时候更新!”
“等更新+1”
“等更新+2”
“……”
眼看着加出了99条开外,陆离脸都绿了。
上次跑去法国找蒋十方,他本来挺开心的,到法国的当晚,两个人去酒吧里喝了不少,等回到蒋十方的宿舍,两个人闲着没事儿,就打算随便开个游戏玩。蒋十方上上买游戏去了,陆离在一边翘着腿欣赏蒋十方的侧脸,越看越心猿意马内火中烧。
他的记忆忍不住跑偏到了那天早上,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蒋十方伤痕累累地躺在自己身下的那次。
当时他的脑子里像是倒灌进了高浓度硫酸,主板显示器什么的全给烧了个精光,哪里顾得上看乍泄的春光,不过现在想想,蒋十方的确很诱人啊,别的不说,那锁骨就叫人想忍不住舔舔舔……
本来,方块战斗剧场是个萌系的小游戏,需要两个人在一张布满陷阱的小地图上互相帮助、共同过关,有爱又和谐,结果落到蒋十方和陆离手里,就彻底变了味。
游戏全程,都充斥着“哈哈哈你过不来了吧”、“诶你又淹死了”、“艹你大爷的你把船给我划走了我怎么过河”、“时间不够了你快点,得两个人一起到终点才行啊你这个损色儿”、“不管,我要跟你同归于尽^_^”、“楚歌我要干死你,我一会儿就干死你”之类的糟糕对话。
酒力催动下,陆离越发浪了起来,游戏的时候,他全程保持了划船不用桨的状态,也不可控制地给自己插了一地flag。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了,陆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性,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弱柳扶风(……)鲜嫩可口(……)的小美人儿不吃,是不是亏得慌?
一盘游戏结束,陆离早就憋得不行了,关了直播就催促着要去睡觉。
蒋十方的公寓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蒋十方先去洗澡,陆离则秉持着“身为一个攻要积极主动”的良好原则,迫不及待地把录好的游戏传上了网,就脱了个干净,大大方方地溜着鸟钻进了浴室。
两个人在淋浴间中耳鬓厮磨一阵,气氛浓时,就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出了浴室。
在双双滚上床铺前,蒋十方还改道厨房,从橱柜里摸出了一管奶油。
陆离还二逼兮兮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你考虑得真周到,看在你这么细心的份儿上,一会儿朕会好好临幸你的。
蒋十方微笑着表示,好的皇上,没问题皇上。
接下来的剧情,就不受陆离控制了。
刚开始他发觉情况不对时,还抵死反抗了好一会儿,拳打脚踢的试图占据上位,这期间,二人的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握草蒋十方你给我下去!下去!你搞反了!”“并没有呢。^_^”
等到被彻底压倒了,搞成了“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局面,趴在床上的陆离就陷入了自暴自弃、思考人生的模式,两人的对话也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算了,好像也挺舒服的……”“是吧?我查过很多资料,不会让你太难受的。^_^”
但一个小时后,陆离就不那么爽了,他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彼此貌似亲密地殴打起来:
“蒋十方老子腰要断了!你够了没有给我出去!”“还没有。^_^”
一夜过去,陆离那颗脆弱的玻璃心被伤得体无完肤、迎风成渣。
而最让他悲愤的是,接下来的几次反攻,他居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所以,在失身当夜玩的方块战斗剧场,陆离碰都不想再碰,想把它封印在记忆的最深处,长毛发霉落灰,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看一眼。
……然而他的粉丝们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