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下巴,方才被李想几乎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顾长离好整以暇地联想到,郑长渊这货如今的地位,就相当于自己世界的那个名为普林西普的塞尔维亚族青年,他本身在存在无足轻重,但是在历史的节点之上,其本人于萨拉热窝开出的那一枪,至此决定了历史车轮的方向。(1)
“没想到就是出去随便溜了一圈,还能做出如此壮举,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良久之后,顾长离猛地一敲手,对李想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诫做出如此总结。
“......”没救了,这家伙彻底没救了。他的脑电波和正常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当初到底是被什么夹了脑袋,才会选择跟随这样的怪胎?!
无语到极致的李想下意识地忽略了最早明明是自己实力不济,为了抱住性命才开始努力抱大腿的黑历史。
“况且我又没说我真杀了郑长渊那玩意儿,”欣赏完了李想濒临崩溃的囧样,顾长离终于肯大发慈悲地饶了他,“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就用了点小手段叫他忘了而已,还没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那家伙究竟看见了什么东西,难不成亲眼目睹你平地摔......嗷——”
李·作死·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微笑着的顾长离给大力过肩摔扔出了几米远,最后的那声悲鸣便是因此而生。
“我刚刚还夸你的智商有了点长进,现在看来果然是我想多了。”顾长离冷笑着活动自己的关节,“我身上的秘密也就那么寥寥几个,和那么多贵族的手下动手的话,最有可能暴露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
听罢顾长离的话语,原来还捂着脑袋叫痛的李想骤然扬起头颅,目光锐利如电,“你受伤了......他们看见你流出来的血液了?!”
“哼——”不屑地撇了撇嘴,顾长离淡定地表示,“看到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们又没命说出去。”
“那郑长渊......”
“他不过是我打扫战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小角色罢了......我使了点手段就叫他忘了这码子事,顺便还听了几句有关莱因哈特一案的消息。”
“......若真是如此,倒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保险。”得知真相的李想反而一改前态,对顾长离当真饶了郑长渊一命有些担忧。
“怎么,这下不怕圣城势力大地震了?”顾长离如是嘲讽道。
“和你的秘密相比,那些势力纠葛倒也不算什么了。”长叹一口气,李想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谁让我如今和大人您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您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啧啧,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倒是长了双势利眼。”顾长离斜睨了李想一眼,颇为鄙视地说道。
“若是没长这眼睛,我也活不到这个年纪。”李想也不着恼,反而从随身的包囊里翻找了一阵,抬手示意顾长离走近一些。
“??”
顾长离表示一脸懵逼,“刚才那个过肩摔还不够舒服,想再来一下?”
“——谁和你说这个了!”李想眉心一跳,嘴角抽搐地说道,“你不是说受伤了,难道就一直把伤口随便放着?我这里有些伤药,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
“唔......”得到意料之外回答的顾长离也没矫情,虽然他如今的身体愈合的速度快到简直反人类,眼下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愈合的迹象。但是适当的包扎不仅对治疗有益,也更容易掩盖伤口的特殊。
于是急性子的他也懒得一个个地去解扣子,大力一扯就把丝质衬衫的一边拉开,贝壳形状的纽扣弹了一地。
“喏——肩膀这里被人偷袭划了一刀,很快就被我发现了,伤口倒不怎么深。”
顾长离低着头朝李想介绍自己的伤势,浑然不觉后者此时压根没有心思放在这一点上。
出于心理作用作祟,李想在看到某人大敞的,洁白晶莹又不失力与美感胸膛的瞬间,便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两颊爆红。
总感觉在这种时候要是从鼻孔里流出什么可疑物体,他绝对会死得很惨。
李想心有戚戚地这般告诫自己,努力把心思放得纯洁澄澈些,借此忽略掉手掌之下柔韧温热的躯体带来的美好触感。
“唔,有点疼啊,你轻点。”
因为毛手毛脚的李想那粗糙的包扎而不由蹙起眉头,顾长离抬眼白了其人一眼,结果却一脸无语地看到前者忽然做贼心虚一样地背过身,紧接着居然拔腿就跑。
顾长离:“.........”
什么毛病?
李想:要死要死要死鼻血真的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