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昊轩定定的望了一阵,才慢慢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午后淋了雨,有些着凉了。”
“午后淋了雨?你去哪了?”林子谦问道。金昊轩好似有些为难,犹豫一阵还是老实答道:“午后,宋凌去牢里见了赵夫人,我担心会出事,于是便跟着去了。”林子谦点头:“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算了,我们先回去再说,要不,先去看大夫?你额头有些烫呢……”
见林子谦竟然抛下了平日里最看中的案子,只为了他脸色不好,微热的额上还残余着林子谦凉凉的手背余温,金昊轩嘴角止不住上扬,“我无事,不需要看大夫,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你若担心,就陪我一会儿。”
林子谦毫不迟钝地点下头,“我们先回去,我陪着你。”
这样的话金昊轩不免想得太多,心下苦笑连连,甚至有有些奢望,子谦,若是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当是多好……可惜你我,却站在相悖的阵营,只能为敌!
将金昊轩塞进棉被里,林子谦转身欲走,“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厨房让人熬姜汤,很快回来,你若是醒了,便大声叫我,我就在隔壁。”
手再度被拉住,林子谦无奈地看着身后的人,怎的昊轩病了,连行为也要变得幼稚缠人了吗?金昊轩可怜兮兮地请求道:“子谦,你陪我睡会儿,可好?”林子谦当即败下阵来:“好吧,我就陪你一会儿,你睡着了我再走。”金昊轩摇头:“不,你上来,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林子谦愣了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昊轩……”金昊轩委屈道:“我头疼,想要子谦陪我睡会儿。”林子谦咬唇应下,“好吧,我这就帮你按按。”金昊轩喜滋滋地点头,往床里挪了些许,空出一片位置,拍了拍床褥,兴奋道:“子谦,快上来!”
“……”林子谦脸颊泛红,顺从地除去外衣躺在一侧,金昊轩便将头靠在他肩上,故作可怜地说道:“我头疼,子谦,你帮帮我……”林子谦无声叹了口气,耳尖脸颊愈发红晕,他将指尖按在金昊轩两边额角,任由对方健硕的身躯将他压在身下,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不时轻蹭,自顾自地轻轻揉按,问道:“这样可以吗?”
对方抱紧了他的腰肢,像个小孩似的,热气打在隔着两层衣料的胸膛上,声音有些压抑不住地兴奋,回道:“嗯对,子谦,我感觉舒服多了,你继续帮我按吧。”
轻轻的嗯了一声,林子谦便不再说话。屋内寂静的氛围中流淌着丝丝暖意,两少年紧密相依,但料他们如何也没想到,这一次险些得偿所愿之后,所接踵而来便是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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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奔波了一整天,再去牢房时却被拒之门外,问及缘由,竟是宋凌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杀害老王爷的重犯,即使拿了官威碾压亦无用,赵大人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官实在是太小了,若是当年的刑部侍郎,这些狱卒哪敢这么跟他说话?
后悔也没用,赵大人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真凶揪出来,还黎清殊的清白,为此,他忙了一整天,还去小叔那跑了一趟,收获不大,但也并不是不无办法。可恰巧在这时,宋凌遭到了刺杀,但晚上的,王府再次炸开了锅。
赵大人当下想到的便是宋凌的引蛇出洞之计,可到了王府,见到了真的受了伤的宋凌时,便知道此事不简单了。身边不知何时回到王府的云佑正低着头给宋凌受伤的手臂细细包扎,屋外跪着一黑衣人,身形雄壮,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练家子,一把大胡子遮了脸,勉强看出个囫囵模样。
季清歌林少泽还有林子谦金昊轩自然也被惊动了,赵大人来得晚,那刺客在他进门时,恰好被押了下去。赵大人一脸茫然问道:“这是怎么了,听闻宋小公子你遇刺了?”
闻言,在座众人皆是凝重神色,宋凌一双眸子冷冰冰的看着赵大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呢,这刺客来头可也大,赵大人不认识他吗?”赵大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此时哪里是在看热闹,分明是在三堂会审!他反问道:“我该认识他吗?”
宋凌冷笑,再度开了口,却让赵大人觉得毛骨悚然。“那人是黎家旧部,来救他们的三少爷黎清殊,赵大人,你可知谁是黎清殊?”
怎会不知?宋凌这是何意思?赵大人沉住气,直言道:“宋小公子有话不妨直说。”宋凌撤去了云佑,在椅子上坐直身子,神态竟有些神似黎清殊,他冷幽幽地说道:“黎清殊,不就是赵大人你的夫人吗?赵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藏刺杀云王殿下的朝廷钦犯,你是何居心?”
赵大人神色不为所动,见招拆招,笑说:“宋小公子,单凭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你就认定了我夫人就是黎清殊?你可知道,早在四年前,黎家三公子就已经死了,死在黎轻言黎大人的面前。”
斜眼望去,季清歌的神色仿佛事不关己,并无插手之意,而林少泽自然不可能多话。因着牵扯带朝廷,林子谦与金昊轩个这二小辈亦未曾多言,只缄默坐着,低头侧听。宋凌本就因外公的去世脾气变得很是暴戾,不由得赵大人多言,即刻召来府兵:“来人!将这个赵淮景这个包藏祸心的共犯给关起来!”
赵大人当真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他张口无言,不可思议地被府兵带走。宋凌神色低沉,余下众人便纷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