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笑着来到后院的花厅,叶婉寻了把铁铲,兴致勃勃地找到赵兴所说的那棵桂树,蹲下身子就开始挖。挖了几铲,果然土中现出酒坛的一角,加快速度又挖了几铲,将一个小酒坛挖了出来。叶婉拿帕子擦净坛上的土,放在一边,操起铁铲又挖了几下,却是什么也没挖到,想是另一坛已经被赵兴喝了吧。
抱了坛子回到花厅,叶婉撇嘴,赵兴的消息够快的,这就来等着了。
“嘿嘿,大舅哥要喝好酒尽管说就是,我让衙役去挖,还省得劳动叶小姐亲自去跑一趟。”赵兴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嘴欠跟叶婉显摆他的珍藏,这不,就让人家连窝端了。
“谁去不一样?你既是叫我一声大舅哥,我还喝不得你的好酒?”杨鹏宇接过叶婉手中的酒坛,拍去泥封,一股清冽中带着甜香的酒香传来,杨鹏宇禁不住叫了一声“好酒”,给药癫、叶婉和赵兴满上,又将自己的杯子也斟满,举起酒杯在鼻端嗅了嗅,醉人的酒香让人未喝先醉,杨鹏宇擎着酒杯,与药癫碰了一杯,道:“借着这酒,谢谢师父多年的教导之恩。”
药癫最是不耐烦这些俗理,举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酒,眯眼砸吧了两下嘴道:“什么恩不恩的,我只求你对着老子时别那么一板一眼就好。明明是老子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就跟你师伯一个性子。”
杨鹏宇尴尬地摸摸鼻子,“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是他拜师之前父亲耳提面命的,他也觉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才是正理。提起酒坛,杨鹏宇给药癫和自己斟满酒,举起酒杯,对叶婉道:“这一杯,多谢小师妹。”一扬脖饮尽,眼中隐隐有热泪,声音带着些哽咽,道:“师妹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妹妹。我娘、我娘临终前还不忘嘱咐我,要我说什么也得找到妹妹,领她到她的坟前看一看。”抹了一把脸,接着道:“是师妹成全了我,让我总算是能给我娘一个交代了。”
近些年,杨鹏宇愈发不敢到他娘的坟前去,他始终没能找到妹妹,就怕他娘在天之灵失望。这下好了,他找到了慧珍,等慧珍出了月子,他定要带着她去爹娘的坟前祭拜。
“你的娘亲去世了?”叶婉眼神一缩,算算年纪,他娘亲也不过才五十来岁吧?这下林茹月又要伤心了。
“唉!”杨鹏宇长叹一声,道:“那年慧珍走丢了,我娘就一病不起,找了三年多也没找到,我娘受不住打击,就去了。”
叶婉心中也是暗叹,造化弄人,不外如是。“月姨说她当年是被拐子拐走的。”叶婉将林茹月与她说的被拐经历都说给了杨鹏宇。
“啪”地一声,杨鹏宇一掌拍在桌上,骂道:“天杀的拐子!竟是在人家门口就敢下手!”他就说嘛,妹妹小时虽是淘气,在外面玩时却是从不走远的。可恨他家那邻居,硬是告诉他爹娘,慧珍是自己跑到远处玩去了。现在想来,那时的邻居怕是也有问题。那家人家搬到他们镇上不久,就陆续听说有人家走丢了孩子,他们搬走不久就没再听说了。
赵兴见杨鹏宇脸色不好,忙举了酒杯,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如今你们兄妹也团圆了,我敬大舅哥一杯。”
杨鹏宇闻言端起酒杯,盯了赵兴半晌才道:“我妹妹既是嫁给了你,我也没啥说的,只一点,你若敢对我妹妹不好,可别怪我拳头不长眼!”
赵兴偷偷瞥了叶婉一眼,心道已经有一个在自己背后虎视眈眈的了,这会儿又冒出个大舅哥来盯着自己,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嘿嘿,大舅哥说哪里话,我咋能对茹月不好呢。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是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
这一顿算是宵夜的饭,几人吃好喝足,相谈甚欢。叶婉微醺地回到赵兴给自己安排的房间,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静静地计划起来。如今她在平安镇,手里有一间青楼的地契,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周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行业了,改头换面一下,也不怕良家女子不来光顾。叶婉早就盘算好了,她要在平安镇开上一家胭脂铺子。各种花卉的进货渠道她也联系好了,是江平镇的一户花农,刘博远为她介绍的,应是不错的。
第二日,叶婉吃过早饭后就溜达着去看铺子了。拾花馆与衙门隔着一条街,白天并不营业,大门紧闭着。叶婉上前叫门,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伙计打着哈欠来开门。伙计见是一个粉嫩的小女娃,到了嘴边的斥骂吞了回去,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悠,和声问道:“小姑娘找谁啊?”
“找你们老鸨。让她出来见我。”叶婉淡淡皱眉,一看这伙计就不安好心的样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呦呵,看来你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的?你这是想自卖自身啊?”伙计一听叶婉开口就找老鸨,立时就收起那一脸的伪善,露出了猥琐的笑。
叶婉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过去,踹在伙计的小腹上,将伙计踹翻在地。吸了好一会冷气,伙计才缓过气儿来,挣扎着站起身,对着里面大喊大叫起来:“快、快他娘的都出来!有人砸场子啦!”
叶婉冷笑着站在门口处,眼见着四五个大汉撸胳膊挽袖子,骂骂咧咧地涌出来,当先一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