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鱼塘,药癫挽了袖子,抄起渔网去网鱼,叶婉则是拿了随身带着的匕首,利落地将鸡宰了,拔干净毛后洗净内脏,然后取出才刚跟陈婶子要来的各种调料,一股脑塞进鸡肚子里。又起身到鱼塘边拔了两张大荷叶,就着塘水洗了洗,回去将鸡包了,糊上泥巴,就地挖了个坑,将包好的鸡埋上。随后又在附近找了些枯树枝,在埋鸡的地方搭了篝火。
等药癫拎着两条鱼回来,叶婉已经升起了火。接过药癫手中的鱼,在塘边收拾干净,用树枝穿了,架在篝火上烤着。
药癫却是不乐意了,他和师兄当年在山上学艺时,时常烤些山鸡野兔的打牙祭,那时候吃起来觉得美味无比。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下山后吃过了太多的美味,那些觉得好吃的东西,现在想想却是味同嚼蜡。“你这丫头,好好的鸡鱼,拿回去做了吃不好么?费这事儿在这烤什么啊?对了,那只肥鸡呢?”
“已经烤上了,你就等着吃吧。保证香得你连舌头都吞下去。”前世时,每次在野外训练过后,叶婉和叶睿晨都要捉几只野味烤来吃,她觉得那时候烤出来的东西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这次回来溪水村,她的心情好极了,突发奇想,想来个野餐。
药癫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哀怨地瞥了叶婉好几眼,这孩子咋就非要跟他唱反调呢?实在不行他待会就再去捞几条鱼带回去,他一定要美美地吃上一顿!
香味逐渐飘散开来,叶婉用匕首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捏起细盐均匀地撒上去,翻转两下串鱼的木棍,又拿出特制的五香米分,同样均匀地洒在鱼身上,篝火噼噼啪啪地燃烧着,香气愈发浓郁,勾得药癫慢慢凑了过来,盯着烤鱼直咽口水。他吃了那么多次烤鱼,从来没有烤得这般香的。
叶婉用匕首戳了几下鱼身,发现已经烤好了。将香气扑鼻的烤鱼拿在手上,挑眉看向药癫,“师父要吃么?”
药癫不住地连连点头,伸手一把抢过串鱼的棍子,一边吹着一边去撕鱼肉。外焦里嫩的鱼肉雪白雪白的,药癫胡乱地吹了两口就往嘴里塞,烫得他不停地嘶哈,嘴里还不忘嘟囔着“好香”。
叶婉坏笑着坐在一旁看药癫吃,直到他将一整条大鱼都吃光了,才扑灭篝火,将先前埋下去的鸡挖出来。磕去干硬的泥块,一股更为浓郁诱人的香气飘来,药癫惊奇地转头去看,叶婉手上是一只嫩白焦香的烤鸡。
“诶、诶,徒弟啊,你这是打哪变出来的?好香!”垂涎欲滴的药癫凑到叶婉跟前,伸手要去撕扯鸡腿。这味道,好像比烤鱼还香啊。
叶婉的手轻巧一避,躲开了药癫的魔抓,“你还吃得下嘛?可别糟蹋了我这好东西。”
药癫努力地瞪大了绿豆眼,控诉地盯着叶婉,道:“好你个死丫头,这是藏着更好吃的,就等着我吃饱了才拿出来是吧?我不管,快给我尝尝。”
叶婉轻笑一声,撕下一个鸡腿递给药癫,道:“你刚刚吃了不少了,再给你一个鸡腿,剩下的可没你的份了。”谁教药癫怀疑她的手艺呢,就是不给他吃够,看他下回还敢不敢随便怀疑她。
一个鸡腿就一个鸡腿吧,总好过什么都没有。药癫接过鸡腿放在鼻下闻了闻,那香气让他觉得都要醉了。白了叶婉一眼,他就说他这徒弟是个小气的吧,果然没错。低头啃着鸡腿,药癫在心里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定要再拉叶婉来一次,他一定要留着肚子,吃个够本。
叶婉好笑地摇摇头,就当是哄孩子了,谁叫她的师父是个老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