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元青的险恶用心不少人一听就咂摸出味儿来了,也有些脑子慢些的,顺着他的思路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打了那么些年都打不服一个小小的倭国,这余明伟还真是很有问题。
眼见着很大一批朝臣纷纷点头应和,蔚凌羽哈哈一笑,跨前一步,对蔚谦拱了拱手道:“皇上明鉴,此事还真是怪不得余统领。”
“怎么说?”余明伟是蔚谦的心腹之一,不然也不会特特派了他去平州镇守。无论是能力还是忠心,蔚谦都对他很是放心。
“平州守军只有三十万,而平州附近大小城镇却不下十座,余统领只能将有限的兵力驻守在几座要塞城镇中不敢妄动,如此就难免会有疏漏,给倭国贼寇钻了空子。那倭寇也着实是狡猾,料定诸如骆县等处兵力不足,往往会专攻此处,劫掠一番便走,等援军来至,也只能是吃灰罢了。此实不是余统领之过。换做是臣,甚至兵部尚书申大人前去,也没法做得比余统领更好。所以,井大人,你不懂兵事,还是不要妄议得好,省的贻笑大方。”
蔚凌羽这确是实话,这些年能让蔚谦信任的将领愈发少了,平州来来回回就那么些兵力,蔚谦也着实头疼该将哪一路兵马增援过去,他自己手下亲掌的兵权无论如何是万万不能动的。好在如今蔚凌羽和叶睿晨历练出来了,赵兴也重返军营,如此下去三五年后,定能重新培养出一批可用可信之人,他再不用为此发愁了。
这余明伟是蔚谦的心腹,与一般的将领不同,他更为圆滑、会处事,被调到平州驻守多年,即使环境再艰苦,年年过年也不忘捎回京些年礼给申信,让申信觉得此人对自己很是敬重,是自己人。闻得井元青拿余明伟扎筏子想对付蔚凌羽等人,申信大为光火,不待他酝酿出一番强有力的说辞来,蔚凌羽已经予以反击了。待得蔚凌羽言罢,申信跨前一步,道:“蔚世子所言甚是,井大人慎言为好,不要让人笑话了去。”
“就算如此,今年双方兵士的伤亡人数较之往年出入如此之大,又作何解释?”井元青不甘心就此熄火,死揪着这个明显的差异不放。
“井大人难道不知,今年敏嘉辅国长公主配了上好的伤药发放给众兵士?皇上更是时刻关心前方将士的安危,支取了不少银两购买药材送去平州,这才使得我炎麟国大部分兵士不至于重伤不治而身亡。井大人在京中坐享清闲富贵,整日里想的怕都是弹劾谁罢,兵士的疾苦你哪里懂得?”蔚凌羽冷笑着,话中带刺地讥讽井元青尸位素餐。转头对蔚谦拱手道:“皇上,历来战场厮杀,当场被敌人杀死的远没有受伤后不治身亡的多。此次战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受了伤及时医治后活下来的兵士何止千人万人?他们都是炎麟国辛苦培养出来的勇士,他们的性命远比那些个药材要值钱得多。”
蔚谦闻言暗暗大点其头,他也是领过兵的,这些浅显的道理他哪里能不懂?只是以往的常规伤药成本低、药效差;药效好的成本又太高,等闲还真负担不起。只能是把好的紧着给将军、副将等比较重要的人物用,普通兵士用的都是次一些的伤药。普通兵士一旦受伤,基本上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这也就造成了重伤不治而身亡的兵士比真正战死的人数还要多的尴尬局面。此次叶婉拿出来的伤药蔚谦让太医院研究过,与常见的伤药相比,贵重不到哪儿去,药效却是大大提高了好几倍,若是能大批生产,装备军队,不知能拯救多少兵士的性命。此事却是要与叶婉私下里商议一番了,若是能成,可真是大善,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在战场上可是比一个新兵要宝贵得多,成功培养出一批老兵也远比培养一批新兵花费的精力、银两要多得多。这笔账蔚谦可是算得清清楚楚。
“此事朕心中已有数。”
因着叶婉送药一事,叶睿晨不好亲自开口驳斥井元青,那会显得他有替自家妹子邀功的嫌疑,虽然他现在心中着实很是骄傲自得,脸上却半分不显,见蔚凌羽将井元青挤兑过去了,嘴角微微上挑,朝着赵兴使了个眼色。
赵兴收到叶睿晨的示意,当下跨前一步,拱手禀奏道:“启禀皇上,长宁侯曾私下与臣和蔚世子商议,回京后奏请皇上,为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们立冢,并好生抚恤其家属。”
“哦?长宁侯,你既有此想法,缘何不亲自来与朕说?”蔚谦好整以暇地看向叶睿晨,他坐得高,堂下之人的动作、表情皆逃不过他的法眼,当赵兴说出这句话后,叶睿晨嘴角一瞬间的僵硬被他看了个正着。
叶睿晨本是想将点子功劳让给赵兴的,谁想他还是推回到了自己头上。蔚谦问话不能不答,无奈只好道:“臣听闻在臣出征这段时间,竟是有人欺负到了臣妹头上,是以臣不敢再随意出头,以免碍了一些人的眼。”叶睿晨也不是个好性儿的,谁针对欺负过叶婉他心中都有一本小黑账,逮着机会就会踩上两脚。眼下正是送到了脚边儿,他没有不踩的道理。
“哈哈哈!长宁侯放心,敏嘉那丫头也不是好惹的,有朕在,没人欺得了她。你尽管说说你的想法。”
“是。有句俗话是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保家卫国明明是光宗耀祖的事儿,怎么在世人眼里偏就成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