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唇枪舌战了半日终于散了,叶睿晨、叶婉和蔚凌羽一道,往宫外走去,林岚先行回府了,她定是担心得不行,他们得赶紧回去,省的她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多亏有阿婉在,不然睿晨兄你的清白就不保啦。”蔚凌羽好容易逮着机会,自是要好好奚落叶睿晨一番的。但见他凉凉地看着自己,蔚凌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骨头缝儿里都透着凉气儿。“嘿嘿、呵呵,额,那个倭国公主太不像话了,这样的女子说什么也不能娶,小弟无条件支持你!”他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还想娶人家妹子呢,虽说已经定了亲,没拜堂入洞房,蔚凌羽心里觉得还不是很踏实,要报叶睿晨欺负压榨自己的仇,只能是等自己与叶婉生米做成了熟饭再说了,那时候叶睿晨再想从中作梗可是晚了。想至此,蔚凌羽很没节操地立马改了口风,转而讨好起未来的大舅子。
这会儿叶睿晨可懒得与蔚凌羽插科打诨,他的心情很不好,被个女人调戏,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当时他只是因为森丽娜敢骂叶婉,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自己长得帅,可万万没想到她竟贴上来要自己娶她,开放的女人他见多了,这样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那时叶睿晨很想一巴掌拍飞她,但是他竭力忍住了,他担心哪怕只是为了打走她而触碰到了她,她会更加不要脸地赖上自己,要自己负责,真是苦逼。
叶婉白了哥心里不痛快,还去找不,我觉得你最近得小心点了,森丽娜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那女人简直就是个大花痴,见到自家哥哥这样优秀的男子,肯撒手就怪了。“还有,你最好找个机会跟文筠打声招呼,免得她误会了。”谢文筠可是地道的古代女子,又是个从没经历过情情爱爱的小姑娘,最会瞎想了。
叶睿晨挑眉,没有说话,不过在又走出一段路后,忽地勒住马缰,跳下马道:“你先回府吧。”转头眼带警告地看向蔚凌羽:“直接送阿婉回家。”然后运起轻功,向反方向去了。
“啧啧,装得可真像。”蔚凌羽撇嘴,他还以为叶睿晨不在意呢,这不巴巴地就去找人家去了。脑子里想着叶睿晨像做贼似的翻进人家府里的样子,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叶婉回头看着迅速消失在夜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哥哥这样才是真的将一个女孩子放在了心上吧?可是以前,他对她,都是假的么?
另一边,叶睿晨果然如蔚凌羽想的那样,像个贼一样,熟练地翻过丞相府高大的院墙,极其灵敏地躲过几波巡夜的家丁,径直摸进了谢文筠的院子。躲在暗处倾听半晌,确定屋子里没有侍女服侍,这才轻盈地像只猫儿一样,自开着一条缝的窗子跃了进去。
谢文筠回到府中,依旧有些怏怏不乐,神思不属地与谢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后,便闷闷地回到房中,遣退了侍女们,推开窗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不知站了多久,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回神,胡乱地掩了窗子,踢掉一双湖绿色的绣鞋,抱着膝倚在床壁上继续发呆。今晚在宴会上,她亲眼看见那个倭国公主扑到叶睿晨面前,口口声声地说要他娶她,而他并没有拒绝,要不是叶婉拉开了倭国公主…谢文筠猛地摇了摇头,叶睿晨应该不会看上她的,他平素根本看都不看旁的女子一眼的。想到与叶睿晨相处的时光,谢文筠不自觉地微笑,他只会看着自己笑,那样干净又温暖的笑啊。可是,他今日一直也没有看自己一眼,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会错意了么?刚刚扬起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愁苦,那个看似冷酷,实则比谁都温柔的男子,终究不属于自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正在自怜自艾的谢文筠,忍不住就要掉下泪来,却被窗边的动静吓得立时忘记了难过,下意识地抓紧了身旁的锦被,她最是个胆小怕黑的,伤心了这半日,连油灯没点都没注意到。
“文筠?”小声的呼唤,充满了磁性。
“长、长宁侯?”对叶睿晨的声音,谢文筠再熟悉不过了,不知自什么时候起,已经牢牢地被她记在了心底。
“恩。”夜闯女孩儿家的香闺,还是第一次,叶睿晨手心有点冒汗,沉默半晌后,才开口道:“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是不会娶倭国公主的。”
大脑停顿了好一会儿,谢文筠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叶睿晨来找她了?方才还缭绕心间不肯散去的愁绪,像是花叶儿上的尘土,被一场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风停雨歇后,空气中只余清清淡淡的草木香气,让人闻一闻就要醉了。“嗯。”黑暗中,谢文筠垂下眼睫,嘴角轻轻翘起,他说他不会娶倭国公主,忽然觉得好开心。
又是一阵沉默,两个初尝情爱的青涩男女,也许是因为羞涩,也许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就那么自然地而默契地不言不语,默默地陪伴着对方。片刻后,叶睿晨轻轻开口:“我这就回去了。”
“嗯。”谢文筠心头是有点小小的失落,但碍于女子的矜持,她没有挽留,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确定叶睿晨是不是真的走了,颤着声音试探:“长宁侯?”
“嗯。”
原来他还没有走。谢文筠的小心脏快速地跳了两跳,终究心中存着小疙瘩,借着夜色的遮掩,鼓足了勇气问道:“你今天,在宴会上…”
“我不会娶那个女子的,阿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