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咬牙,恨不能上前给他一巴掌。粗喘好几口气,生生忍下蠢蠢欲动的手,没好气地白了蔚凌羽一眼,道:“楼下有一桌客人,坐了一天了,看那样子是有身手的,别又是来找你的吧?”
“就是那四个穿灰色衣服,坐在门边位置的?”蔚凌羽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神色间浑不在意。
“就是他们。你见过了?”
“他们几个是父王派来找我的,是自己人。我担心有人看咱们酒楼生意红火,特意让他们过来盯着点。”蔚凌羽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等了一天都没有他表现的机会。这才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能赚大把的银子是肯定的,他还想着多展现下自己的重要性,好能多从叶婉手里抠点红利。
“你少咱们咱们的昂,酒楼是我们的,你只不过是分点银子罢了,手别伸得太长。”叶婉冷哼一声,起身出去叫掌柜的过来,清算这一天的账目。
叶婉没有另寻掌柜。原月扬楼的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姓徐,在月扬楼干了近二十年,郑康将酒楼卖给了叶婉,叶婉得知掌柜的愿意在她的酒楼继续当掌柜,就顺势留下了他。
“东家,这是今天的账目。今儿生意不错,进账很可观。”徐掌柜将银匣子、账册和算盘放到桌上,脸上始终笑眯眯的,让人观之可亲。
叶婉拿过账册翻看着,叶睿晨坐在一边淡定地喝茶,蔚凌羽则是拖过银匣子打开,开始清点数目。叶婉瞥了蔚凌羽一眼,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垂下眼眸继续算账。
叶婉没有用算盘,让徐掌柜愣了一下,旋即皱眉,这东家年纪虽小,敢砸银子开酒楼应是有点本事才对,怎么看那架势竟是连算盘都不会用,这不是瞎胡闹么?不会打算盘怎么算账?难不成要他每日算好了给她过目?幸好他不是个藏奸的,不然用不上一年半载,这酒楼就得倒闭。
“今儿个共收入二百一十七两零三吊钱。”叶婉合上账册,说出了她计算出的结果。正在心里不住碎碎念的徐掌柜一惊,他先前算的也是这个数。这东家厉害啊,不用算盘比他用算盘算得还快。
那边蔚凌羽也点算好了银子,“二百一十二两。”跟叶婉说的数目差了五两三吊。
叶婉看向徐掌柜,徐掌柜拿过账册翻看着,脑中飞速地回想着今天的收入和支出。翻了两页,一拍头,“啊呀,看我这记性,今儿个下晌店里的梅子酒没了,我就让老陈送来十坛。其他几种酒也一起都送了些。正是付了五两三吊银子。一忙活竟是忘了记在账上。”
叶婉点点头,“回头记上就是了。今儿个是头天开业,收入还不错,往后可就不一定天天这么忙了。徐掌柜可要替我管好这银匣子,账目记录清楚些。”叶婉沉吟着,想是不是应该改进下记账的方式,现代的表格要比这账册好用,一目了然。
“东家放心吧。”徐掌柜呵呵笑着接过银匣子,拿了账本和算盘下去了,酒楼已经打烊了,他得到下面去看看,关了店门,打扫干净了他才能放心回去休息。
回味着刚刚摸着银子,指尖冰凉微涩的触感,蔚凌羽心中触动很大。他从小锦衣玉食,从不知为银子发愁是什么滋味,更没自己赚过一文钱。刚刚他点算着银子,一想到其中有一部分是属于自己的,就止不住地高兴,恨不得马上回到诚王府,告诉父王,他有了自己的私房了,是自己赚来的。蔚凌羽完全忽视了叶婉是看重诚王府,才与他合作的。
叶睿晨一直微笑着在旁看着叶婉,他的妹妹不管在哪里都是那么的光芒四射,他由衷感到骄傲,没见连徐掌柜都是一副叹服的表情么。
是夜,蔚凌羽带着四名护卫赶回了溪水村。叶婉家的柴房还关着四个刺客,他这几天就要回京城了,走之前要将这几人料理干净。
翌日,叶婉早早起床,到厨房巡视了一圈,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她很满意。在酒楼里逛游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就回到房间,提起笔写了十来道适合孕妇吃的菜谱,打算每天打烊后教给几个厨娘。等厨娘都学会了,就选一个手艺最好的给林茹月送去。
吃过早饭,叶婉在房间里打坐修习内功,以她现在的内力,纵身跃起丈余不是问题,但像传说中的那样飞檐走壁还差点火候。这一打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近两个时辰。直到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叶婉才缓缓睁开湛然有神的双眼。
起身开了房门,来人是薛掌柜。“薛掌柜不是要去江平镇么?这是没雇着车?”
薛掌柜满面的春风,不住地搓着手,很是兴奋的样子。“早上那会我刚收拾好,正准备去雇车,银楼来了位贵客。”
“贵客?”叶婉将薛掌柜请进房间,给他倒了杯茶,她则是拈起一块桂花糕吃着,练了这半日内功,有些饿了。
“是泽城的大商户刘家的人,刘博达刘少爷。”薛掌柜激动得面上通红,连连喝了两杯水,才略略平复些,接着道:“不知他在哪瞧见了咱们的烧蓝首饰,找到我说想要订一批别致的首饰头面,拿到京城去走礼。”
叶婉闻言却并没有薛掌柜那般乐观,送礼送女人的首饰总觉有些怪异。何况还想要“一批”,别是碰上二道贩子了吧?“人呢?我亲自去会会他。”
“人下榻在吉祥客栈。我说来问问东家的意思再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