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古寺,弟子们席坐蒲团,听师傅讲诵佛经。
这位大师虬须烁目,头顶噌光发亮,远远看去,好像夜晚又一轮的明月。他紧闭着的双目忽然睁开,低声道:“大事不好。”
弟子们见师傅如此紧张,急忙询问:“方丈为何事所惊?”
方丈道:“老衲便秘三日,终有喷薄之意,怎不惊喜?可是现在正值深秋,茅房里阴冷无比,我想想就浑身发抖,叹这五谷轮回之意来的不是时候。”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众弟子继续诵经,方丈撩开袈裟,急急忙忙跑去方便,却见寺庙门口有一位弃婴。那可怜的孩子被寒风冻得浑身发紫,几乎夭折,老方丈赶紧将他带回佛堂。众师兄觉得他好玩,就想尽办法逗他,怎料这个孩子不哭也不笑,像个木头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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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他怎么办呀?”
“阿陆、阿玖啊,既然他是由你们后面来的,那就把你们加起来再添个壹,凑个圆满之数。”方丈手抱着这个婴儿,面朝温暖的佛光,道一句:“阿弥陀佛,以后这个孩子就叫作十六吧。”
“十六啊,这就是你的身世了。”时光转眼而过,当年那个险些冻死的婴孩竟已长成这般俊秀的少年。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好像包含着世间所有的美好,可当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仿佛充满了邪性,哪怕他就是坐在角落里,别人也觉得这小和尚满腹坏水,是在盘算着什么呢。
这是十六刚满二十岁的日子。
佛门讲究圆满,清佛寺有个小小的规矩,因为寺中僧人稀少,彼此知根知底,关系都很融洽。又多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每到二十,方丈就会给他们见识一下清佛寺的法宝,让他们长长眼界,当做是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庆生。
“十六啊,这面忘返镜可知前世,你想不想看看自己上辈子是什么人哪?嗯?”
十六道:“这已不重要了,这辈子能认得师傅师兄弟们,便已知足。”
“这毕竟是寺里的法宝嘛,你若不用用,那岂非便宜佛祖了?”
“师傅想看,那便看吧。”
撩开黑布,十六走上前去,镜中忽然炸出一道金光,只见镜中那位与十六面貌相同的男人头戴皇冠,坐在流光幻彩的大殿中,底下满朝文武。他拍案而起,“你考虑得如何?”
“陛下攻赵久久不下,而韩国毫无戒备,穷兵黩武,定能一举定国。”
“给我杀。”
“然后陛下可以灭掉心腹大患赵国。”
“狠狠地杀。”
“魏国自知不保,定会出现缓兵之计。”
“速杀。”
“楚国虽然强大,但攻克赵国之后不足为患。”
“杀。”
“最后燕国......”方丈急忙把黑布合上,他暗自捏了把汗:佛祖啊,原来十六前世是那秦皇啊。方丈道:“刚才不算,我们还是看看的你前世的前世为妥。”
镜中又出现一位妖娆多姿的女人。
她身穿白纱,在一百位绝色女子中偏偏起舞,可她还是那么显眼,她是最美的,哪怕剩下九十九人的美丽加起来,也不及她一成的风采。
方丈捏了把冷汗,难道十六那一世是个女人?
我摸摸他那可爱的脸颊。”
“那五十年前你为何不来摸老衲?不然我也不会做主持了,还俗算了。”
“嘁,你有他生得那么清秀吗?他是西施,你便是那东施,他是西门庆,你顶多算是武大郎!”
“你真是气死老衲,好在出家人慈悲为怀,早已不计较这些。罢了,罢了。”方丈拂袖而去,那镜妖又不老实,在十六耳边轻轻地说“今晚我会去找你的,小师傅。”
“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真是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嘛,你心中无色,就算做那种事也无关紧要嘛,这也是一种修行罢了。”
十六微微皱着眉头,道:“无论是或不是,我谨遵师傅教导。”他也转身离去,镜中传来女人盈盈的笑声,“哼哼,你这阳气旺盛的小和尚,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到了三更,寺庙里阴风阵阵。十六的厢房里的油灯忽被点燃,他从床榻惊醒,却觉得房内一片平和。
还有个红衣女子坐在床边,盘起她及腰的青丝。她轻轻褪下衣裳,臂膀白皙而圆润。十六看得有些痴了,问:“你是那面镜妖否?”
“莫要说得这么难听,人家也是有名字的,姓苏,字秀娥。”她转过头来,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澄澈动人的眸子,还有那双朱唇,分明是个绝色佳人。她忽然将那双腿搁到十六身上。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双腿,大腿丰润如玉,小腿温婉修长。那细细的足踝磨蹭着十六的脖子,脚踝下是胜于冰雪的脚背,脚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好像雪地中的叶脉。最可爱的当数那五个粉嫩的小脚趾头,一直在十六脖子边轻轻晃动。
她还带来一壶酒。
酒樽轻轻掀起,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将美酒沿着大腿倾下,一直顺过修长的大腿、小腿,最后停留在脚背上,流进粉嫩的小脚丫里。
——“小!和!尚!给我舔干净。”
十六摇头。
“出家人不是很忌讳铺张浪费的吗?这酒就快流光了,还不快喝下它?”
整只脚散发出浓郁而醉人的酒香,她脚踝处还系着一只古老的铜环,环上有银铃,与这一双美脚搭配,更显诱人。
十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