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爸妈都忙着工作,小弟又没出生,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同其他孩子也玩不来,这大了就一个人出国读书,回来之后也没见着有什么朋友。”

“这样吗?”楚原轻声说着,原来这就是霍尹小时候的样子。

“小时候大院里的孩子玩弹弓的搓泥巴的,他就一个人画画,你不知道他会画画的吧?大了都不愿意提及,小时候逢年过节的要表演节目,只会画画的霍尹可是吃了不少亏呢。” 霍择庭缓缓地说着。

“真的么?哈哈。”楚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无法脑补霍尹小小只的样子在过年大家唱歌跳舞里一脸委屈的样子。

“到大一点,大家打架,天天往网吧跑。他倒好,什么都不去,闷不吭声地报了国外的学校,也还考上了。还以为会画画就是准备去学艺术,结果去学了建筑。”

霍择庭失笑地摇头。“回来之后,这个圈子里,在这个年纪有这么大的公司的,也就他这么一个了。其他的不是玩-女-人、玩车、玩表的,就是努力的也没这么大的成就。回来这几年也一直扑在工作上了,都没见他亲近谁。”

楚原这才听出点门道,也拿不准霍择庭说这番话的意图,只能在一旁点头示意。

“小楚啊,你和我们霍尹是什么关系呢?” 霍择庭眸色深沉地看着眼前人,嘴角的笑意根本未及眼底。

“您这是……是什么意思?”楚原默不作声地反问。

“字面意思。”霍择庭饶有意味地握了握雕花实木手杖,等着楚原的回答。

面对着矍铄的老人施予的压力,楚原一瞬间差点没顶住说出真话来。抿了抿嘴,稳定了升值,楚原装作不经意地侧头。

“我们就是朋友啊。”

霍择庭原本笑着的眉眼瞬间便垮了下来。

“就是朋友?”语气没有了亲切和友好。霍择庭想着之前孙子在他面前的那番话,再看面前清秀挺拔的青年的言辞,皱起了眉头。

“……对,朋友。”装作无意地接话,还掷地有声地重复了一边。楚原害怕霍尹没有完全同其祖父说出实情,要是他这里掉链子了,岂不会影响到霍尹?

霍择庭半晌没说话,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

“呵,孩子……”霍择庭抿了抿嘴,“知道为什么霍尹在刚才会议上说,他不想裁员吗?”

“什么?”楚原紧张万分,一瞬间仿佛听岔了。

“裁员是最能快速节省成本的方法,但霍氏这几年挖角来的骨干不少。霍尹说,霍氏未来发展空间之大旁人难以想象,他不想因为一点利润,在最该同甘共苦的时候,寒了人心。”老人的声音缓慢。

“是。”楚原点头,微垂着头皱眉。

“他说,这是你教他的。”老人挑眉,眼中多少带上了些遗憾。

“什么?我?”楚原骤然抬头。

“我想,有些事情不能只用理智去解读。明显更曲折的路,却是用真心在走。有时候,即使看不清未来,也要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霍择庭偏着头,眯着眼看着玻璃墙外高大男人接受着采访的宽厚背影。

楚原没接上话,跟着霍择庭的视线看过去。

“朋友吗?”老人无奈地笑着重复又问了一遍,站起了身,还未等楚原反应过来,就拄着手杖走了出去。

楚原愣在了当下,心电急转,想到了一种他完全不敢想的可能。不可置信地回头,却发现人已经走远。

“霍氏集团今日通告我台发表声明,霍氏集团将在经济风暴期内承诺不裁员不减薪。一切的工作运转照常开展。

我台评论:经济危机到来,不少大中型企业避之不及,自身体量大幅度缩水,旗下员工大量失业。航母级的大型集团霍氏以其超前的远见,成功规避风险,成为人人自危下的幸存者。

没有被经济危机波及到,但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保证员工的生活的工作,霍氏企业不异于萧索的背景下给经济和社会的一针强心剂,是值得各个市场主体学习和借鉴的存在……”

看着霍尹上台鞠躬,以及给各个台下的员工派发压惊小礼物的高管成员。楚原抱着手臂,遥遥回了高大男人一个微笑。

霍家老爷子的意思,他终究是明白了。

的确,他是该勇敢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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