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红妆陷身认识障,李相在旁边焦急地团团转,却毫无办法。ran?en .ranen`
但是和所有身处认识障之中的人一样,对于苏红妆自己来说,她并不知道渡劫出现了意外,仿佛有一个大大的漩涡,里面有无尽魔力在不断吸引她,投身进去。
终于,在迷糊中,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奇怪的梦境中,又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
一只雪白的狐狸。
这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一座高大的山崖,山崖下是一片黑色的湖泊,湖泊里是粘稠的黑色湖水,狂风乍起,却吹不起任何波澜。
山崖上是一处平台,平台上青草如茵。
此时正有一头白狐和一头异兽在蜷卧着。那异兽高大威武,周身血光大盛,却是一匹长着独角的马。
苏红妆认为自己就是那白狐,可是她不叫苏红妆,而是叫涂娇。这名字为什么如此熟悉?
在何处听见过?
而她还知道那马叫做犼,是自己的坐骑,乃上古异兽。
在二兽旁边,又站着一位浓眉大汉,大汉三十许,身材高大。苏红妆亦知道这大汉叫姒禹。
姒禹旁边又有一头巨大的黑牛,她知道那叫夔,与犼齐名。
虽然从未见过他们,不晓得为何知道,却是脑中浮现了这些名字。
白狐躺在犼围成的圈中,巨大蓬松的尾巴几乎将她全身盖住,身材尺寸没甚变化,只是蓬松的尾巴并不是一条,细细数来,一,二,三……竟有九条之多,全身毛发依然雪白,无形之火势澎湃,炙热难耐。
九尾天狐,既然生出九尾,那早已能够自如化形了。
此时姒禹身周出现能量护罩,澎湃的火势并不能伤害他。只是此时他望着尤未醒来的九尾天狐,好似有极难决定之事,眉头皱成川字,似乎思考着什么对策。
九尾狐有了动静。
涂娇缓缓飘至半空,双目紧闭,身体人立而起,毛茸茸九尾在身后随意摆动。仿佛翩然的仙子,雍容华贵。
身上红光流转,如血之琉璃,宝色炫然。逐渐遍及周身,形成一血之屏障,如壳,如膜如鸡子,如天地未开一片混沌。血膜开始伸展开来,先是顶端长出一头形,接着慢慢长出四肢,顷刻间一具曼妙的人体落下地来,血红的壳膜吸收至身体之内,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试样面前,这是怎样的容貌!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九尾狐化形成人。
只是周身上下未着寸缕,及腰长发火红耀眼,遮盖住胸前波涛和两点嫣红,光滑如脂的肚腹镶嵌一颗浑圆肚脐,洁白小腹之下隐约间一层火红毛发,让人血脉俱张。
明眸轻张,一双妖艳的血珠镶嵌其上,没有黑白分明,只是充满殷红血光流转。
她看到面前站定一人,立时一身衣物幻化出来,婉约飘然。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鮹之轻裾。
“你是谁?”柔情绰约,媚于言语。
“我又是谁?”不待姒禹有所回答,又问道,她只是感觉面前人极为熟悉。
她丧失了记忆!
在涂娇的两声追问下,姒禹回过神来,并最终坚定了心下的决定。柔声道:“良人!”,并非用口,而是运用灵力直接将声音投射到对方心底。
这一声呼唤,二人心下俱是一震,刹那间,二人一生的命运便纠缠在了一起。
涂娇只是丧失了记忆,又不是痴傻,她是聪慧的九尾狐,如何不明白良人为何意?只是感觉姒禹散发出的灵力充盈,极为亲近。
因此,涂娇并没有发出异议,只是静静的站着,睁着一双如血红宝珠般的明眸稍有迷蒙的望着姒禹。
此时,姒禹心下亦是极为忐忑,面前这个貌美婉约的女子那可是真正的洪荒猛兽,普天之下再也没有谁能够以武力制服了。
见她随意站着,会说话的美眸充满疑惑,仿佛在询问“为何不张嘴说话?”只是那模样让人自然生出怜惜之感。
姒禹只是微微轻笑,开口露出雪白的牙齿,口腔内竟然只有半截舌头。
涂娇微皱双眉,显得略有痛心,原来不觉中她似以接受了姒禹的说法,果然其轻启双唇,贝齿间吐出两个字:“良人!”,并伸出青葱双手,微微握住姒禹那黝黑,粗糙的大手。面颊微红,妩媚间略有羞涩。早已不复未化形前那番咄咄逼人,霸气侧漏。
这小狐狸一旦清明,便如此的奔放直接,毕竟初化人形,还没有如许多纲常礼忌。
初触这双揉夷,姒禹再次震动,看到她如此依恋,双目充满柔情,心中无以言表的愧疚,他的目的却不是那么纯洁,如此谎言只是为了禁锢涂娇一生。
姒禹反转双手,将对方柔软拥在手心,四目相交,柔情相递。这一刻,姒禹那钢铁意志华为绕指柔,虽禁锢其一生,却也一生相伴,不离不弃……
苏红妆并没有被这唯美的爱情所感动,而是对自己的愤恨。
愤恨自己明明爱着李相,为何又对这浓眉大汉产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