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王!”
李浈云淡风轻般地说道。
刘瑑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果然我没猜错,以你与延庆公主的关系,也只有杞王能让你说点什么了!”
李浈一撇嘴,问:“我与延庆公主什么关系?”
刘瑑随即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李浈闻言后颇感欣慰,因为他觉得刘瑑要比自己更不要脸些。
“那个胖子要杀我!”
李浈望着被七八个人抬着重新安放到车架上的刘括说道。
“杀你?你抢了他女人?”刘瑑有些心不在焉。
“我杀了他父亲......”李浈说道,同样云淡风轻,“还辱尸!”
说罢之后,李浈顿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什么。
刘瑑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浈,道:“就是江陵府那个案子?是......他父亲?”
李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就活该了,换了谁也得杀你!”刘瑑说完后顿时眉头一皱,道:“那刚才他为何要罔顾生死地救你?”
李浈想了想,道:“或许他是想亲自动手吧!”
“哦,若真有这么一天的话,一定莫忘了知会为兄一声!”
“干嘛?”
“没见过,随便看看!”
李浈:“......”
“当年他父亲让他用箭杀了我,但他没动手!”李浈道。
“否则死得就是他了!”刘瑑说道。
李浈不置可否,又道:“现在看来,他其实并不坏,至少要比他父亲善良太多!”
刘瑑轻叹一声:“唉,可惜这胖子生错了人家!”
李浈静静地看着眼前正在清理道路的禁军,突然说道:“这些人不是杞王派来的!”
“哦?”刘瑑不解地望着李浈。
“他们只是想将这盆脏水泼到杞王身上罢了!”李浈又道。
刘瑑顿时觉得有点懵,完全搞不懂李浈想要说什么。
“甚至这些人根本就没想真的杀我!否则方才那支匕首刺入的便是我的身体了,而且我根本躲不开!”
“不是杞王,那又会是谁?总不可能是仇士良吧,除非他脑袋进水了!”刘瑑随即说道。
“马元贽!”
李浈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
“马元贽?他......为何要演这么一出?难道你又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刘瑑神色一紧,赶忙问道。
李浈摇了摇头,道:“正因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所以我才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何还如此笃定地认为是他?你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刘瑑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这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你是说他想嫁祸仇士良?若仇士良动手,则是谋逆之罪,若没动手,他这护驾不利的罪责也逃不掉,做与不做皆有罪!可这其二呢?”刘瑑问道。
“其二便是杞王,他想让我去找杞王的麻烦!”
“你......找杞王的麻烦?!”刘瑑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浈。
李浈则看了刘瑑一眼,道:“杞王是先帝之子,是当初最顺理成章的帝位继承人,在这件事上,再贤明的君王也做不到宽宏大量,杞王终究是陛下的一根刺,迟早要拔掉的,只是苦于没有借口罢了!而现在,只要有一个人质疑杞王,陛下便会欣然接受!”
刘瑑想了想,李浈所言似乎颇有几分道理,随即又道:“他是想要借你的口,除掉杞王?但问题是杞王与马元贽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他有必要如此?”
“不错,表面上看马元贽与杞王并无什么厉害冲突,但这仅仅是表面上罢了,这是一份大礼,马元贽献给陛下的大礼!”
见刘瑑依旧一头雾水,李浈只得再度耐心解释道:“若其成公地将我的怒火迁就于杞王,那么依子全兄之见,我该如何?”
刘瑑想了许久,方才说道:“揣摩圣意,嫁祸杞王!”
李浈点了点头笑道:“子全兄果然奸诈!”
刘瑑脸一黑正欲说话,便只听李浈紧接着说道:“那时仇士良大势已去,马元贽顺理成章地成为禁军之首,若陛下想要彻查杞王,便一定需要众臣的支持,而只要马元贽说可以,甚至什么都不说只保持沉默,众臣谁还敢有异议?介时陛下就算是欠下了他这个天大的人情!”
虽然有些绕,但刘瑑还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让陛下欠个人情,这步棋走得着实高明!”
“所以说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而且如此看来,马元贽一定已经见过了杞王,而且杞王也一定对其极其信任,否则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确有这种可能,但泽远你可曾想过,若真是如此,那这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刘瑑忙道。
李浈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抹忧色,缓缓说道:“是啊,若真是如此,那么仇士良与马元贽就一定事先暗通款曲,只不过马元贽还给自己留了一招后手!”
刘瑑的脸上则忧色更甚,不由悲叹一声道:“如此一来,仇士良就彻底被逼上了绝路,再无转圜之地了啊!”
“呵呵,真没想到,最后竟让马元贽占了先机,怕是连仇士良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头来只是徒做了他人嫁衣!”
“泽远......”
刘瑑想了想后说道:“我觉得我们该去告诉陛下了!”
闻言之后,李浈随即陷入沉默,尽管皇帝老爹知道自己的计划,也尽力地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