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闻言走至李浈跟前接过其手中的“罪状”,而后微微一愣,紧接着转身呈于郑林面前,一脸的同情之色。 ??.?r?a?n??e?n?`
郑林还未打开,只看了一眼后心中便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却只听李浈咧着嘴笑道:“使君快些打开!”
望着李浈一脸的迫不及待,郑林的心瞬间跌至谷底,颤颤巍巍地伸手缓缓展开面前的这张泛着黄的藤麻纸,直到将整张几案全部占满之后,裴田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而后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将主审的位子让了出去。
郑林的脸色瞬间变得翠绿无比,纸很大,字不多。
只见六尺整张的藤麻纸上赫然醒目地写着四个大字:不会写字。
“李,李浈!”郑林劈手将纸撕得粉碎,而后向李浈扔了过去,纸屑漫天飞舞,遮住了李浈那张玩虐的笑脸。
“使君莫急,昨日草民原本想说,奈何裴使君不给草民机会啊!这四个字还是草民求狱卒事先写下来,而后又描啊描地一个晚上才描出来的!”李浈故作惊恐地辩解道。
一旁的裴田闻言后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而后迅速将脸转到一旁,同时在心中默默地问候着李浈的上三代长辈。
“你!”郑林顿时语塞,转而看了看裴田,却见裴田闭口不语。
至于李景庄......就允许我们暂时忽略这个人吧......
郑林红着脸瞪着李浈,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口中缓缓说道:“李浈,本使不听你讲什么故事,这罪状的事情本使也不与你计较,念你尚且年幼,于法于情都不该重责于你,所以你认不认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萧仲离已然将罪责一并揽了过去,今日传唤于你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说着郑林向一旁的主簿使了个眼色,主簿见状遂将一张状纸送到李浈面前。
“你只需在此画押之后,此案便与你再无牵扯!你可自回府中与李府尹团聚!”郑林笑道。
“郑使君真乃青天再世,草民对您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郑林的刚刚恢复过来的脸色再度幽幽地变得一片翠绿,当即怒喝一声道:“住嘴!”
“画,画押,画押!”郑林将身子别到一旁,生怕再看见李浈那张欠揍的嘴脸。
李浈见状长叹一声,道:“唉,萧叔啊,早告诉过你不要冲动,你若早听我一言也不至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不过你放心,明年今日我定会为你到坟前祭奠你的,你便放心地去吧,还记得我三岁的时候么?那时候我很小,你很大,你说.....”
“闭嘴!”郑林彻底疯了,猛然一个转身却险些栽倒,裴田一脸同情地望着郑林,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算了。
“郑使君小心,安全第一,莫要为了草民的案子摔坏了身子,若摔不坏身子,砸坏了这低案什么的也是不好啊......”
“带下去,给本官将这货带下去!”郑林扶着低案气喘吁吁。
“使君明鉴,草民还有话没说完啊......”
“少郎君,您大人有大量,今日便饶了小的们吧,千万莫要再说了!”一名衙役走到李浈面前连连求饶,不待李浈回话便直接将其驾着向堂外走去。
“吁——”
李浈在转身的一霎那,口中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原本那张戏谑的脸也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回到牢内之后,李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确定公堂之上郑林的那番话是真是假,所以他宁可相信那是真的。
“萧叔,我真的不会死?”
应李浈的强烈要求,狱卒不得不让萧良又做回了李浈的邻居。
萧良点了点头,手中拿着半截树枝,在地上胡乱地画着什么,。
“那你会死么?告诉我实话!”李浈又问。
闻言之后,萧良突然抬起头笑了,尽管那笑看上去比哭还难看,但李浈却是第二次看到萧良的笑。
“这世上曾经有许多人都想要我死,但最终死的却又都不是我!”萧良缓缓说着,随手将手中的树枝扔给李浈,道:“这便是剑!”
李浈伸手接过,而后只犹豫了一瞬间便顺势将手中的树枝向萧良刺了出去。
隐约之间,那树枝竟仿若一柄短剑,夹带着凌厉的气势奔若惊雷。
萧良双目精光迸射,在树枝即将触碰到自己身体的一刹那,右手突然化掌为刀顺势劈下。
啪——
树枝应声而断,萧良身形未动,咧了咧嘴似乎想要笑得漂亮一些,但经过一番努力后不得不就此作罢。
“不够快,但准头比那日更好了一些!”萧良摇了摇头道。
“萧叔真的可以不死?”李浈始终有些不放心。
“呵呵,不是不死,只是现在还不能死!”萧良淡淡一笑。
“那我究竟是谁?”李浈原本不太关心这个,但经过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后,突然感觉自己这十一年像是一场阴谋,而自己就是这场阴谋中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就像是自己无论做什么事背后都会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你,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李浈觉得最好还是搞清楚一些为妙。
虽然自己知道萧良不一定会说,但终归自己问了,也算是自己为自己做出的那么一丁点努力,然后......自己就可以放心地该干嘛就去干嘛了。
果然,萧良闻言后再度开启沉默模式,当然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