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站在远处猛的挥手,在他的视线尽头是一个女子的倩影,打着把雪白的伞,穿着件火红的裙子,后面跟着个胖胖少年。
对莫轻雪和凌孽敷衍的送别,江小白有些不开心,因为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人开口要挽留他的意思。
“下次再见面,一定要装作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吓吓你们!”
江小白攥紧背后的披风,风一样的远去,飘动的那抹灵动的白,牵动着远处两道回望的目光。
“轻雪姐,珍重!”
凌孽看着向东去的莫轻雪郑重道,他知道这个女子要去的地方,注定很艰辛。
“嗯!”
莫轻雪点了点头,化作了一道红霞。
凌孽看着自己的山洞,踌躇了一番,最终没有漫出脚,拔了根野草,叼在嘴中,优哉游哉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消失于山野,他要寻找的东西很多。
……
西去的涛涛浊浪,拍击着岸边的岩石,一块伸出的岩石上,盘坐着位少年,垂落于肩头的黑发,随风飘动,他便是独自一人上路的江小白。
唰!
一团紫晕从他的左眼射出,渐渐消散,双眼闭合间,左眼恢复了清明,江小白露出一抹笑意,通过近一个月的努力,他终于在左眼深处凝聚出了一缕丝,开启了灵眸。
“咦?”
视野中的一切好像不同了,他可以看到很微小的东西,眼前飞过了一只昆虫,速度出奇的慢。
“不知道师父是否知道,这紫虚灵眸还有这种功效。”
江小白伸手捏住了那只带有甲壳的昆虫,扔向了后面,如果放任这只虫继续飞的话,肯定会掉尽看不到岸的浪涛中,结果只有一个。
“小兄弟,不知道落花城该怎么走?”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站在了江小白的后面。
江小白心中一惊,左眼的那丝紫光一闪而没,站起,回过头,平静的看着华服老者,没有开口,在不远的岸边,有着很长的一队人马,包裹累累。
华服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好一个清秀的少年,仅仅在哪里一站,就透着股灵动,着黑色玄衣,披雪白云纹袍。
“我们是三石商队从西而来,与落花城主有旧,想去换些东西。”
华服老者见对方不语,满脸堆笑的解释道。
“哦?既然与落花城有旧,那为何不知怎么走?”
江小白笑着反问,清澈的双眸看着对方。
“咳咳……一点心意!”
老者尴尬的拿出一个白玉瓶,递到江小白面前,看到江小白摇了摇头,老者伸出去的手微微有些僵硬,脸色不悦道。
“这里可是一滴灵露!”
“无功不受禄!”
江小白欲避开老者离开,嗡,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从老者的身上散出。
“山伯!”
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传来,一袭白衣袅袅而落,美目流转着秋波,打量着江小白,丹唇轻启。
“山伯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佳人盈盈一拜,华服老者跟着俯首告罪。
江小白平复心中的震惊,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刚刚老者身上散发的气势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浩瀚如海,磅礴如山。
“听闻落花城女主人莫轻雪,绝世无双,小女子想一睹风采,这才让山伯叨扰公子。”
“落花城已经破了,莫轻雪下落不明,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江小白平静的说道,但心中却已翻江倒海,落花城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城,连这样一支商队都知道。
“南风月呢?”
“听说走了!”
“哦!那倒可惜。”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在她的眼中江小白也只不过是清秀了些而已。
当华服老者将手中的玉瓶再次递给江小白时,得到的回应依然是拒绝。
“哼!”
老者拂袖而去,长长的商队缓缓离开,留下江小白一人,背对着河水,这些人表面彬彬有礼,但骨子里却透着冷漠。
类似的商队,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从一座城,进入另一座城,留下一件件令人疯狂的东西,于是,有些猩冷疯狂的目光都盯向了商队中那满满的包裹。
三天后,向东行走在山林间的江小白突然听到了阵阵喊杀声,数不清的黑衣人如飞蛾扑火般,疯了一样的扑向商队的护卫。
“保护小姐!”
一个老者大喝,挥刀砍断身前三人的脖子,欲要纵身飞到一辆精美的马车前,然而,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全都舍命的扑向他。
至于其他的护卫也好不到哪里去,黑压压的尽是黑衣人,团团将他们围住。
咻咻咻!
雨点般的箭,突兀的从林中飞出,射向精美的马车。
轰!
老者将周围的人震开,右脚猛的跺下,嘭的跃起,再次出现已到了马车边,手中的刀,化作了残影。
叮叮当当!
无数的箭矢掉落,竟无一支碰到马车,老者阴翳的眼睛盯着四周,怒道。
“小姐,我们被人算计了!”
“我知道,山里的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也没有这个胆量。”
马车传出平静的声音,看不出丝毫的担忧。
“我们会有很大的伤亡。”
“那也不准暴露你的实力,后面的路还很长,有些人注定回不去。”
马车中再无声息,好像外面的战斗本就与自己无关。
这无疑是江小白看到了最惨烈的一次战斗,命比草贱,血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