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王曾老去的脸上,微微浮现一种淡然的诡异的蜜汁微笑。
闻讯而来的吕夷简,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方仲永的事?直接火冒三丈。好个王曾,隐藏了这么多年,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宋代宰执班子,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宰执班子中人,彼此弹劾对方,彼此公然吵架骂仗,则要集体罢免。
现在难题,抛回给了吕夷简。他被王曾弹劾了,收受贿赂事小,但结党的事,历来都是君王的忌讳。
此时,他如若不解释不辩驳,那就是认罪;而如若解释辩驳,那一定难免不是一场,让宰执集团集体罢相的吵嘴战。对于贪恋权位的他来说,不论解释与否,罢免都似是箭在弦上了。
丫丫的王曾,他自己老不死的,不想干了,愣是要拖下我来——吕夷简心中骂了无数脏话,几万次问候过王曾的母亲和祖先。
然而,吕夷简政治家的手腕,多年的宦海浮沉,还是让他很快稳住了心情,他严肃镇定的面对王曾,只说了一句:
“此事?还请王相公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