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周遭气氛的对,许清欢闭上眼睛,屏息听了听,至少有十几个人的呼吸,而这车上加上她就三个人……
许清欢睁眼看了看南瑾瑥,见他方才阴沉的脸如今更是如染墨云,可那桃花眼中却是闪着她看不懂的光亮。
南瑾瑥挑开车帘,慢条斯理地走出去,吩咐了一声:“莲木,保护好她。”
许清欢挑起车壁上的帘子,透过一个缝隙看出去,只见南瑾瑥一手长剑,剑影如画,一人与十来人对战,却毫不吃力。
坐在马车前的莲木心中长叹:唉……真是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来呢?不知道王爷他心情不佳吗?只能怪他们倒霉成了王爷泄愤的工具了……
莲木的心思,许清欢不明白,她也不想知道。此时撩着帘子,看外头南瑾瑥打得爽快,她看得也开心。一群人这方打到那方,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哦……?”许清欢见一人大刀往南瑾瑥腰间贯去,虽然南瑾瑥灵巧避开,可那佩着的青色的东西却直坠往下。她定睛眯眼,青玉?
还未等许清欢做出反应,就被一道力拉出了马车,伴随着莲木的着急:“得罪了。”
待许清欢随着莲木在马车不远处站定,只见方才乘的马车被一人用大锤给整个掀起。
好强的力道。许清欢暗自惊叹。
“小心。”那人见一个没击中,抬头我那个许清欢这边看了一眼,直直往她攻来。莲木抽刀上前一挡,与他周旋。
抬眼望那绿油油的稻田望去,哦!对了,如歌说等级不同,佩玉也不一样。皇上佩血玉,亲王佩青玉。那方才落下的青玉就是南瑾瑥的亲王凭证之一嘛。
许清欢望了望那边打得火热的南瑾瑥,再看这边莲木两方对峙。腹诽,唉……真是打得畅快了,看你到时候发现丢了如何着急。呃……算了,看在先前骗他穿女装稍微过了头的份上……
许清欢脱了靴袜,卷起底裤,将裙子撩起系在腰间,赤足踩进泥中。
这稻田本来就关水养苗,何况夏季本就多雨水,踩在湿泥中,脚心还有些痒痒的。
许清欢好不容易走到中央,挠了挠头发,有些郁闷加苦恼。这倒好,掉进这淤泥之中,哪还分得清泥色还是青色呀!!
那边周旋南瑾瑥的人见许清欢落了单,丢下南瑾瑥转而向许清欢攻去。
发觉那人心思的南瑾瑥,侧头一看,见许清欢站在泥地里抓耳挠腮,满脸郁结,刚熄灭的怒气一下子又烧到嗓子眼,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看出南瑾瑥脸色一变,都明了那女子对南瑾瑥的重要性,七人留下与南瑾瑥打斗,分出三四人往许清欢飞去。
下一刻,南瑾瑥轻喝一声,剑气突涨,将几人纷纷震开,往许清欢方向赶去。
“呀!”许清欢从泥里摸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粲然一笑。
眼看着那几人就要近了她的身,眼看着那剑就要没进许清欢的身体。
不知从何处飞出几枚飞镖,那几人闷声摔在稻田地,半个身子扎进泥地,断息而亡。淤泥污水飞溅到许清欢衣裙,脸颊,头发,看起来好不滑稽。
许清欢起身时,感觉到空气的波动,身子一侧,手腕好似随意挽动,摊开手,一柄梅花飞镖躺在掌心。
师父?!许清欢满脸一喜,却又立马黯下来,师父是她亲手埋葬的,不会是师父了。
南瑾瑥上前轻轻一提,夹着许清欢朝空地飞过去,落地,将她往地上一扔:“北如歌!你就不能安生地呆着吗?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你究竟是不拿自己当回事,还是觉得看着别人为你着急很好玩?!”
许清欢将手中的梅花飞镖藏入袖中,心下还有想起以前每次师父救她的回忆,面色毫不掩饰的悲伤。让南瑾瑥的满腔怒火如同被瓢泼大雨瞬间浇灭。
南瑾瑥见许清欢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抽着小鼻子,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收起长剑,蹲在她跟前,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刚才的话说重了。可是你知道吗,这些人都没有安什么好心,你离开了我和莲木,那是很危险的。”
见许清欢低头不语,只顾着擦手中黑乎乎的东西,南瑾瑥最后拧着眉僵硬地说道:“好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车上,也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
许清欢抬头,望着他,眼中蓄着泪水,却没有落下,水灵灵的,好不诱人。看得南瑾瑥别扭地撇开脸,看向别处:“之前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哥哥的生辰礼物留在萧逸那里,说你胡闹任性也是我不对。你别哭好不好?”
南瑾瑥一想到,那双清澈的眼中落下眼泪,就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喏。”许清欢面无表情地将南瑾瑥的纠结别扭尽收眼底,将手中的青玉塞到他手里,一言不发地起身。
南瑾瑥低头一样,瞳孔一缩,紧紧地握住那枚青玉。
原来她是为了去捡他的玉佩才不顾危险,他看着许清欢浑身上下满是泥巴,甚是身上还散发着新鲜淤泥的腥臭味。
别说她如何金贵,如何受宠;就是王府的侍妾,被汤汁溅了身上就恨不得把她满身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扔到十里八里外;就是王府的下人,若是命令他们下水捞个东西也会在他不在时碎嘴两句那水池不干净。
而她,不待他说,直到现在眉头都不皱一下,更是奋不顾身……如此女子,几世何求?
“清欢……”南瑾瑥起身将许清欢一把拉进怀里,拥着她,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