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的部队是清一色的游骑兵,机动性非常好,大张旗鼓地作出攻打俊靡县的样子。
严纲紧张得不行,关靖的下场让他不寒而栗,得知褚燕来攻,早早地就关闭了城门,组织主力步兵登城防守。
对于城中的百姓,他们连惊扰都不敢,唯恐被百姓反水转开了城门。
王门的探子不断地传回褚燕军要攻打俊靡的情报,王门率军快速前进,打算抢在褚燕前面到达俊靡。
褚燕和田豫的探子们也没闲着,密切关注着王门军的动向。
褚燕到达俊靡县外围的时候,王门大军尚未到达,褚燕就把近五万骑兵分作三部分,每天在俊靡城外游荡,让城中的军民不能出城,而王门的援军也不敢接近俊靡县城。
王门的兵马大部分是步兵,不敢主动攻击褚燕,就在褚燕的防线南部构筑营垒,与俊靡县城正好分布在褚燕活动区域的南、北两侧,形成夹攻之势,但无论是严纲、公孙续还是王门都不敢轻举妄动。
田豫摸清了俊靡县城周边双方兵马的动向后,判断褚燕是故意牵制敌军,现在正是他田豫出击的好机会。
田豫的“多国部队”都是骑兵,配合褚燕配给的铠甲武器,那也是横行草原的精锐部队。
这几天,雪早已停了,但凛冽的大风却越来越强,地上的积雪都被大风吹了起来,形成了遮天蔽日的雪雾,田豫抓住了这么好的天气条件,率领麾下三万骑借着雪雾的掩护,从山林中走了出来。
这些战马的四蹄都被草鞋包扎,正常的行走几乎没有声息,在接近单经大营的时候,田豫才令全军上马列阵,骑士上马列阵,免不了发出金铁相交的声音。
单经的哨兵听到外面动静不对,就去报告单经,单经连忙出帐来看,见外面雪雾缭绕,除了漫天的风雪,看不清任何东西。
单经仔细听了听,只有“呜呜”的风声,根本没有其他动静,以为是那哨兵幻听了,骂了几句之后,又回大帐睡觉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暴风似乎停了,被风吹起的雪雾也慢慢消散。这时候只感觉到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哨兵们也隐隐约约看到大营外一团乌云压了过来,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
马蹄虽然包了草鞋,但这么飞奔起来,动静是无法掩盖的。
单经也感觉到异常了,连忙披挂上马,组织迎敌,但反应毕竟还是慢了,田豫的骑兵已经冲破了前阵的防守,单经前阵的数千步军被田豫的骑兵团团围住,然后就是一番铁血的厮杀。
单经率中军的将士火速支援前阵,田豫找准机会,率一万骑兵直奔中军而来,单经的前阵兵力占全军的半数,人数上少于田豫的两万骑兵,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关键是中军的一万人,这一万人可以说是单经军中的精锐,面对人数相当的田豫分队毫不畏惧,以手中长矛、铁盾组成防御阵型。
田豫的骑兵冲过来之后,前排的持盾将士死命抵住战马的冲阵,而后面的将士则从铁盾的缝隙中刺出长矛,堵在最前的一排排战马被这些长矛刺穿了喉咙,嘶鸣着倒在了铁盾阵前。
马背上的骑士们收拢不及,直接从铁盾上方甩进了单经阵中,单经的将士一窝蜂围了过去,乱刀砍杀,数百骑士在单经的中军大阵中被砍作肉泥。
紧接着单经中军中飞射出密集的箭矢,田豫麾下骑士接连中箭,死伤近千,连忙下令后退。
单经组织部队步步推进,迫使田豫的骑兵后退,田豫扭头看了看后面的战斗,两万骑兵围杀单经前阵一万五千步军,已经大有成果,但还可以看到不少步军仍然在负隅顽抗。
田豫就命令麾下这八千多骑兵稳住阵型,阻挡单经中军精锐的攻击,为身后的骑兵们争取时间。
单经的中军精锐虽然攻防严密,但在田豫骑兵的拼死阻挡下,已经难以往前移动。
单经心里着急,那一万五千兵马眼瞅着就要全部交代了,于是击鼓进军,与田豫麾下骑兵展开了拉锯战,两军有进有退,几乎在同一位置上反复厮杀。
单经大营前阵的战斗就像绞肉机一样,不断撕裂着将士们的生命,田豫这次作战的原则就是消灭单经军的有生力量,冰天雪地的,抓了俘虏还要消耗粮食,说不准还能里应外合,所以下的军令也像这冰天雪地——极其冷血!
田豫麾下的骑兵都是北地异族的彪悍之人,本就足够冷血,加上田豫冷血的军令,在厮杀的时候更是放开了,只管砍杀,直到战死!
不足两个时辰的厮杀,单经大营前阵的一万五千人全都战死,无一生还,与他们厮杀的两万骑兵仅损失不到三千人,而田豫所带的八千多骑兵被杀得仅剩三千多人,田豫自己还挂了彩。
腾出手来的骑兵们组成冲击阵型,从左右两翼开始突击,单经的防御阵虽然厉害,但经不过对手人多,田豫令人击鼓进军,正面也开始突击。
三路身披铠甲的战马阵不计代价地围杀过去,单经的防御阵被突破,单经指挥兵马浴血应战,又召集了后阵的全部兵马加入战团。
两军三万兵马在这冰天雪地里进行着最悲壮的厮杀!田豫身负七处伤口,依然勇往直前,麾下那些骑士也杀红了眼,血腥让他们更加疯狂!
从午时一直杀到日落,单经的兵马仅剩不足千人,田豫麾下还有一万四千多骑,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田豫挺刀直取单经,单经仓皇抵挡,但早已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