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看着满身失落气息的渐渐远去的洪湘玉,睨了祁荣一眼,“王爷明明听进去了干嘛还这样吓洪侧妃呀?”
祁荣挑挑眉,“你又看出来了。”
甄婉怡伸手倒了杯温茶,“这么大的事王爷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乎呢,宁王只带着数百亲卫北上,大军都由怀化将军领着,若他真有二心,不用作别的只一路拖延就够了。”
祁荣揉了揉甄婉怡的发髻,“不用担心,六万大军可不是他怀化将军一个人的,他也没那个威信能压制得住。”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反正王爷把这事放在心上便行了。我们先用膳吧。”
用完膳祁荣便去了前院,直到掌灯时分也没回来,甄婉怡便笑了笑,这人呀明明着急还喜欢硬挺着。
祁荣休息的时间不到一天又开始忙碌起来,看着案桌上这几天收集起来的信件,皱了皱眉头,费先生叹了一口气,“王爷,这事咱们可得防一防,要尽早告知宁王才行。”
祁荣眼神变幻,却被低垂的眼帘遮掩住,“嗯,你派人速速将这消息送到潼阳关去。”
等费先生走后,祁荣沉思了一会也起身抬步往汀香院走去。
洪湘玉去环披发一身粉紫色襦裙跪在神龛前虔诚地祷告,紫桑满脸心疼地陪在一侧,却也只是安静地陪着,没有出声,看到祁荣大踏步走进来时,惊喜道:“王爷,您来了。”
又忙去扶洪湘玉,“主子,王爷来了。”
洪湘玉一个踉跄,看着祁荣,不禁红了眼眶,低垂下头,想要屈膝却是不能,“臣妾见过王爷。”
祈荣往神龛上瞧了一眼,洪湘玉主仆相搀扶的手便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汗湿一片,还好祁荣只是打量一眼并没多说,洪湘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失望,只有对待全然不放在心上的人和事才会这样不闻不问吧,也不会去管这事是合宜还是不合宜。
祁荣转身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讲?”
洪湘玉紧张地咬了咬嘴唇,踟蹰半晌却是开不了口,祁荣显然耐心也是不够的,敲了敲桌子边缘不等洪湘玉说话又道了一句,“本王只问你这一次,你若是不说以后有什么事本王一概不管一概不理,你也不用求到王妃那里去。”
洪湘*一软,忙道:“王爷,臣妾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那就长话短说。”
洪湘玉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她一开始的打算便是嫁人之后借助夫家的力量去报仇,但婚事却一直定不下来,无奈之下才会一头脑地扎进荣王府哪怕做个侧妃也愿意,只是进府后事与愿违,祁荣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只独宠王妃一个人,她不敢擅动,更不敢去得罪荣王妃,只能静等机会,而如今这机会总算来了。
想那家人也没料到她虽一直被隔离可待在府中近十八年的时间,总是有些蛛丝马迹能让她察觉到的。她百般隐忍抛去一切就为了等这一天,于是将英国公府里种种异常和英国公世子暗中所做之事一一道出,父母之仇太过久远人证物证竟毁,她找不到证据,可只要这次能扳倒他,要她怎么做都心甘情愿。
祁荣进了汀香院的消息在王府内迅速地传开来,樱桃从大厨房拿了炖汤的食材对着凑到一起嚼舌根的丫鬟婆子骂道:“成日里正经差事不做聚到一起干什么,你们的管事妈妈是哪个?钱妈妈都干什么去了?让你们在这乱嚼舌根无事生非,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说的?不想在府里待了是不是?”
几个聚在一起的丫鬟婆子忙低着头做鸟兽散,樱桃还待将人叫回来好好教训一番,却被红袖一把拉住,“算了,这样的事咱们越是嚷嚷越是丢王妃的脸面,你先把东西拿回去,我去找钱妈妈。”
樱桃用力地点点头,“让钱妈妈好好管管府里的丫鬟婆子,王妃如今怀着小世子呢也敢这样背后议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便气嘟嘟的回了锦祥院,也不敢跟甄婉怡说起这事,只拉着虎妞躲在自己房里咬耳朵,气呼呼地大骂那些嚼舌根的人更骂洪湘玉,“平日里看着温温顺顺的,原来是头白眼狼,难怪俗话说的会咬人的狗不叫呢,这么些日子恭恭敬敬地待着我们王妃,让我们失了防心,也都怪映月姐,没事把她往王爷面前带什么带呀,这下王爷被她勾引走了,咱们王妃怎么办呀?”说着便哭了出来。
虎妞也急急道:“王爷真的去汀香院了?”
樱桃带着哽咽声,“那卫安就在汀香院门口守着呢,里面不是王爷是谁呀?眼看着就要用晚膳了。”
虎妞皱了皱眉头,“好了,这事先不要声张,省得坏了王妃的心情,王爷若是晚膳不过来用咱们就说王爷有事去了,反正这段时间王爷也挺忙的。”
话才落,门便被推开,吓得樱桃和虎妞一弹而起,而看到来人后,樱桃直接怒道:“莲香你干什么?”
莲香急急问道:“王爷真去汀香院了?”
樱桃一把拉住莲香的手腕,“你偷听我们说话?”
莲香也不去管樱桃的粗鲁,呆呆道:“王爷真去汀香院了。”随即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也不等樱桃训斥便转身走出去了。
而红袖直直地往钱妈妈住处走去,钱妈妈在王府里有一处单独的院子,就在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三阔的正房,一水的黑漆家什,十分大气。红袖这是第一次来钱妈妈这里,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碧夕见了语气便带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