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廉刚刚说出两个字,帝尊冷冷一哼,几乎将妖廉七魄惊散,急忙匍匐在地,全身颤抖不已,“君上息怒!君上息怒……”
“好、好、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帝尊一连说出一大串好,萧御刚才一时激愤说出这句话,转瞬间便清醒过来,额上不由得冷汗直冒。
这并非是因为他畏惧帝尊,而是因为帝尊是他的太爷爷,他这一身血脉传承于帝尊,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忤逆才对……
萧御急忙跪倒在地,“太爷爷恕罪,孙儿知错了,但是太爷爷刚才说的话,的确有很不对的地方。”
妖廉听到萧御主动认错,一口气还没完全舒下去,听到后面两句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像筛子一样狂抖起来。
帝尊双眼斜睨萧御,目光阴晴不定,像是在强忍怒气一般,又像是在考虑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起来。
萧御跪倒在地,虽然忐忑,心中却兀自一片坚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帝尊说道,“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要和我硬到底了?”
萧御急忙叩首,“孙儿不敢,只不过人生在世,心中很多坚守的道义,不是能听任一语就摧毁的。”
萧御虽然句句都在让步,但其实是寸步不让,反而更加坚定,就算承受帝尊的无边怒火,他也认了。
没想到静默了片刻,帝尊语气中的怒气反而似淡了几分,“好好,有点骨气。”
萧御不知道这句话是褒是贬,一时间不敢多说话,只听帝尊又说道,“不过你的胆子倒是真大的无边了,天底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哼!当真是目无尊长。”
萧御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岂止是目无尊长,简直是……心中一片忐忑,他不知道帝尊怒极之下,会有怎样的惩罚。
“年纪轻轻却有这份傲骨和胆识,也算有几分我的风骨,不过在妖族之中,忤逆先辈该当何罪?”
萧御一怔,原本想着无论怎么处罚,只要不是前面所说的两件事,他都全部接受,没想到等到最后,帝尊却说了这么一句话,急忙说道,“太爷爷,我……”
“我什么!有个怎样的娘,就有个怎样的儿子,你胆大如天,简直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这几句话分明有和缓之意,萧御惊愕之下,不由得喜出望外,没想到刚才还蛮横无理的帝尊,现在说话却这么合情合理起来。
帝尊看了萧御一眼,双眼往天上一翻,“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做和不做也没多大区别,不过你以下犯上,该怎么定罪?”
萧御听这话虽然语气严厉,其实帝尊却是一下子退让了无数步,不由得亦惊亦喜,“太爷爷想怎么处罚,孙儿都照领,我惹太爷爷动怒,无论受什么处罚都是应该的。”
萧御深通人事,知道帝尊肯这么说,绝大部分是看在他的面上,两人虽然初次见面,但帝尊却十分喜欢他,所以他这句话说的恰到好处。
帝尊哼了一声,“这老夫可不敢。”
妖廉在旁边看着这一老一少,刚才的恐惧已经尽数化成尴尬,帝尊何等身份,但是行事就像孩童一般,反倒像是还不如萧御成熟。
萧御连磕了几个响头,“太爷爷,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无知孩童一般见识,只盼着太爷爷不要生气。”
帝尊的本意只是在萧御面前略一立威而已,现在见萧御服软,那气便已散了七分,待到这几个头磕下去,剩下的几分也早已化为虚无。他秉性豪爽不羁,当年想破开月神诅咒就可见一斑,刚才真正气的是萧御不听他的话,至于出言顶撞,反而不觉得怎样。
“你小小年纪,肚子里装满见识,哪里是无知孩童,我看你有知的很。”
萧御一面磕头,一面莞尔,这太爷爷真是心软嘴硬,他初次见到帝尊,还不了解他的性子,现在经过这件事后,对他的性格顿时摸透了几分,如果下次再出现类似刚才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这么大的争执,他有千万个办法解决问题。
二人虽然起了争执,但气血输送的过程却没有停止,青色的鳞甲在萧御后背缓缓扩展,现在已经近乎将他的整个右后背都覆盖到。
“虽然原本成长的速度慢了点,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达到五星,也算是资质稍可。”帝尊好整以暇地看着萧御,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御自然乐得接受这个结果,不由得轻舒一口气,缓缓运转帝尊输入的气血,将气血缓缓导引到全身各处。
随着帝尊气血的导入,萧御犹如置身于无边熔岩之中,全身的气血都沸腾燃烧起来,翻腾的力量几次几乎冲出身体,都被他成功压下,最终自气血中生出勃勃的力量。萧御将分散在体内各个角落的力量凝结在一起,幻化成一条游龙,沿着周身筋脉流转,每流转一圈,力量就暴涨数成,等到转过数十圈,那力量已经难以言述。
等力量增长到一定的极限之后,萧御就将这些能量没入无相天书之中,再导入周身血脉,如此轮回往复,终于渐渐能看到尽头。
“蹭——”
九阳被剑虹一逼,在魔杖和离魂镜的牵制下,连连向后退出三步,如果不是他见机的快,现在已经被三重剑贯穿,不由得看了萧御一眼,眼中微微露出焦急之色,但这焦急之中,分明期许之色更重。
那缕气血所蕴藏的力量,一再超出他的预料,不过联想到历代妖帝,九阳心中也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