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晴说:“我的姓氏,不是宇智波。”
说完,她也不顾扉间的举动,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苦无,朝着宇智波的营地走去。她纤瘦的身影在林间渐渐远去,如同一株雨后的瘦竹。黑色的发在身后扬起,如同用浓墨绘上的一整道行云流水的连贯痕迹。
再不趁机离开,她可不认为千手扉间会一直对她手下留情。原本在询问出情报后,应该立刻抹杀掉敌人的存在。此刻的犹豫不决,也不过是看在她曾经于山谷之中为他包扎伤口的情分罢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也许这份情可以记上许久。不过,既然他们是敌对家族的忍者,再有什么瓜葛也烟消云散了。
为了防止父兄担心,她将自己的衣领竖起,头发披散下,以挡去那条在脖颈侧面的伤口。那道细小的伤口不是很深,却总是微微的痒,在她的皮肤上,也在她的心间。像是有人用细小的爪子,一点一点挠着她的心房。
千手扉间确实有一些恼怒。
因为宇智波泉奈利用写轮眼施加幻术,他猝不及防地受了伤,还被冲到了铃鹿川的下游,意外地和兄长柱间以及父亲佛间失散了。带着手臂和腹部的伤口在森林里徘徊了两日,虽然意外遇上了晴与漱兄妹,伤口却依然有恶化的痕迹。无意之中他找到了宇智波的营地,原本他以为此刻应该只有田岛一人呆在此地,却没料到羽衣和宇智波一起前往夹击千手。
等到他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父兄,这场战争却已经落下了帷幕。千手与宇智波在战场上向来平分秋色,这一次眼见胜利在前,却因为羽衣一族从中作梗而导致宇智波反败为胜,族长佛间对羽衣一族感到十分厌倦。
“石之介那老家伙,越活越分不清利弊了。”
他这样子对长子柱间抱怨。
柱间是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少年,明朗的面庞上有着明亮而英气的容貌。扉间觉得,那天在林中见到的那个自称为漱的少年,和大哥柱间有点相似。
……一样充满元气、活力十足,一样地脱线并且带着天真。
“还有,柱间。”千手佛间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刀刃,看着不远处因为战争溃退而受伤的族人:“下一次不可以因为一个人就这样子贸然后退,把已经取得的胜利拱手让人。”
柱间一贯藏不住自己心中的话,这个半大的少年看着面有威严之色的父亲,忍不住辩驳道:“可是!父亲,难道我们要放着扉间不管吗……他可是我唯一剩下的弟弟了……”
看着柱间不服气仍在辩驳的样子,佛间很想像小时候直接用拳头解决他多余的话语,可此时的柱间毕竟已经不是那个随便他教训的小毛孩了,已经是千手一族中颇具威名的忍者,更是以后的族长,他不能再随便抹杀他未来的威严。
“如果他战死在战场上,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能够死在战场上,也是我们千手族人的骄傲。”佛间说,目光掠到了始终安静地跪坐在一边的扉间。
千手扉间的铠甲上还染着血迹,他安静地垂着头,似乎没有听见这边这对父子的争吵。
“父亲……”柱间还想争论什么,扉间却站了起来,说:“大哥,父亲说的是对的。”
柱间看着自己银发的弟弟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止住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