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最大的右派章伯钧先生被打击的很厉害,最后活活气死,原本桃李满天的先生,死后竟然无人凭吊,只有妻子和女儿收了老人的骨灰,家师当时已经年近七十,听闻故友死讯后拄着拐棍遍寻章伯钧遗孀的踪迹,当时章伯钧遗孀痛哭,说‘伯钧相识遍天下,死后无人敢慰问,您是第一人。’”胡从无说的时候双眼发红,眼中饱含热泪。
王耀默默记下了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章伯钧。
“章伯钧,南昌起义的推动者。”大先生看了眼王耀说道“这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不低于胡适之,不低于鲁迅,同时在政治上不低于朱德。”
王耀点点头,懂得的大先生的意思。
“章先生的女儿,章诒和,这在戏曲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拜访一下。”金闻声对王耀笑道。
“章诒和在采访中说过,张伯驹跟章伯钧只是看看画,聊聊天的君子之交,他不能跟章伯钧那些舍生忘死的战友相比,也不能跟受过章伯钧提拔的人相比。但是在那段让她和母亲感到人情绝对的冷漠和绝望的时候,一个非亲非故毫无干系的儒雅老者,却敲开了她们家低矮的房门,送去了一声‘节哀’。”胡从无说的老泪纵横。
金闻声拍了拍胡从无的肩膀“慢点喝,慢点说。”
“不能再慢了,我怕我活不了多久了。”胡从无痛哭“家师为了让我们这群学生能逃脱毒手,牺牲了自己当挡箭牌,把他这一生所留,都让我们带了出来,当初我们十个人,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了。”
王耀心中一惊,握住老人的手,按压穴位缓解老人的悲气。
大先生默默的喝着酒,看了眼胡从无摇摇头“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