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也不知道多少人喷了。
就是纪七谨都差点没绷住,赶紧握拳抵唇咳了一下,“咳,原本这是好事,但是,太过出众不见得是好事,堡凌,修炼要平常心,切忌骄躁急。”
后一句,纪七谨不止严肃,更是带上了修为威压,话语在四周空间震荡开,一时间几乎像在整个世界震荡开。
这是跟纪堡凌说的话,也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纪堡凌的福分,便是他的,他是元极门的人,其他门的人知道肯定容不下他,那元极门就不能再起祸心。
纪堡凌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神色就敷衍多了,一双眼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自得。
纪七谨瞧得明白,也只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一来他年纪小,这般独一无二的一份,叫他平常心确实不容易,二来修仙这条路,领路人只能领路,而怎么走,还是看自己,说多了,反而困成心魔。
“那弟子等便回去了,恭喜师弟引气入体,也恭喜纪长老喜得爱徒。”
一群弟子准备告退,纪七谨嘱咐了纪堡凌两句对柳松云道,“你要去和掌门禀告吧?我和你一起,正好有事找你师傅。”
“好的,长老。”
等人都走光了,纪堡凌才长舒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背后全是汗,刚刚那雷幕虽然只是表象朝着他,但他毕竟也在纪临城的洞府周围,里面浓郁到腻人的雷霆之势,他刚刚真是呼吸都觉得困难。
现在也不知道纪临城那边怎么样了,纪堡凌这会也不敢去看,只能等明早。
而此时的纪临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完完全全一个血人坐在床上,身体的经络还在不断鼓胀出血,而那些溢出去的鲜血又好像被他自己吸收了,没有流出去,就这么一直往复,被撑鼓的经络血管越来越宽广,而血肉皮肤也更为凝实。
疼,疼到感受不到还活着,疼到灵魂神识都被撕扯。祭在他脑海里说话,他知道它在说话,可是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声音像是越过千万年的时光而来,每一个都艰难到支离破碎。
等到纪临城的身体彻底平静下来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出半点伤口,只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祭在神识里看纪临城,盘坐着低着头,头发在脸颊印下一片阴影,眼睛半眯着,里面一派阴沉森然。
原本很气纪临城有事瞒着它的祭突然有点怂不敢说话了,刚刚那状况,显然是纪临城瞒着它的那个东西出了问题,方才一段时间连他都意识全无,这可是除了它沉睡之外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长久的沉默,纪临城突然笑了。
盛开的曼珠沙华,勾人心魂为他赴死的血腥之美,这样的形容用在一个男性身上,在纪临城身上,毫不矛盾淋漓尽致。
祭试探性的开口,“纪小子,本尊既然已经认你为主,自然不可能再有害你的心思,你有什么事,不该瞒着我的,刚刚……”
纪临城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打开了盘坐着的腿,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可以驱散血腥味的草药,倒是要感觉那几天帮纪堡凌去药园干活,见识了不少草药。
纪临城一边慢悠悠的扯着思绪,一边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拿着草药在洞府里慢慢的走着。
祭现在的心情,肯定很复杂他知道。
纪临城轻轻勾了勾唇,声线温和下来,“这次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只是到底,还是没讲什么事。
祭叹了口气,纪临城的防备心有多重他是知道的,之前哄了他半年都没能让他低头,现在这样不和它说实话它也理解,只是它想不通,它就存活在纪临城的神识,纪临城居然还有事能瞒着它。
而且照刚刚那样的情况看,纪临城差点就爆体而亡死得渣都不剩了,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纪临城现在心里,绝对想要毁灭全世界,偏偏现在笑得柔和,说话亦是温润妥帖。
洞府里绕了两圈,确定没有血腥味了纪临城才开口问道,“刚刚可有人来过了?”
祭急忙开口,“没有没有,刚刚那些人都跑去纪堡凌那里去了。”
“哦?”
“我听着外面的说法是什么纪堡凌引气入体引得天生异象,还说什么天之骄子的。人太多了,杂七杂八话语,还有怀疑是不是异宝降世的。”
纪临城皱了皱眉,虽然有些细节上还有问题,但是这样确实给他省了不少麻烦,明日再追究细节。这次是他太过大意,仅仅一次就差点让他死得彻底,不能再有下一次,也不会再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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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爱的小表弟。
果然天赋惊人,惹人疼。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