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应该是没有表情的,因为相由心生,我心里没想别的,就是一门心思,想占有面前的这个女孩!
我回手关上房门的门,又关了墙壁上的灯。
房间里很黑,但并非伸手不见五指,窗外泻进来几平米银色的月光,打在冯瑶的身体上,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能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我走到床边,跪在床沿,向她靠近,突然,我觉得脖颈一凉,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好像是什么金属武器,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缓了两秒钟,我慢慢伸手过去摸,摸到了冯瑶的手,还有她手里,握着的一把短刀!
“你要杀我吗?”我轻声问,尽量不让自己的喉结碰到刀刃,然而,她可能是下意识地往前使了下劲儿(手抖了),一丝剧痛传来,我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
黑暗中,冯瑶“咕噜”一声吞下口水,颤颤巍巍地把刀缩了回去:“对、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嗯。”我点头,推回床沿,下来,打开了墙壁上的灯。
“呀!你的脖子!”冯瑶惊声尖叫。
“嗯?”我用手摸了一下脖子,看看手里,尼玛,满手全是血!
冯瑶马上从床上下来,扯过床头衣塔上她的一件棉质t恤,帮我系在脖子上:“快走,去医院!”
“不用了。”我说。
“不行,必须去!”
“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不过话刚说完,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低头看,滴在衣襟上的血,颜色有点不对劲。
“哎,东辰,东辰!”冯瑶扶住了要晕倒的我,她在我视野中变得模糊,这什么情况,虽然血流了不少,但也不不至于晕倒的这么快,该不会是,刀上有毒?!
几秒钟后,我彻底丧失意识……
没死,不过跟死也差不多了,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在梦里,有好多奇形怪状的物种追杀我,我一路逃亡,一个人,逃的精疲力竭、狼狈不堪,而且噩梦时间还相当漫长,到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被一只羊头怪逼进一个黑暗的山洞里,就要被它的羊角戳穿肠子的时候,我惊醒,大口喘息,脖颈处仿佛被掐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东辰,别激动,那些都是幻想,不是真的!”201在旁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断重复这句话。
病床的另一边,林可儿按压着我的身子,不让我乱动,床尾还有两个医生在忙碌着。
大概十几秒钟之后,我从梦魇中彻底清醒过来,不再挣扎,只剩下大口的呼吸。
“没事了,没事了,”201跟安慰小孩子那样,抚着我的胸口,“已经抢救过来了。”
我喘了一会,感觉呼吸不再费劲,只是头晕目眩的感觉还在,医生把我脖颈上厚厚的纱布给拆掉,换一条新的,脖子上轻松不少,我指向201的嘴,用眼神询问,我是否可以说话?
201询问医生,医生说可以,没伤着声道,不要大喊大叫就行。
“冯瑶呢?”我试着小声说,很陌生的声音,不像是我自己的。
“她在外面哭呢,我刚才骂她来着!”201皱眉,不解地问,“你俩到底因为什么?咋还动起手来了呢?”
看来,冯瑶并没有告诉201她用刀伤我的原因,可能是觉得难以启齿。
“叫她进来吧,一场误会,她不是故意的。”我苦笑道。
201看看可儿,可儿点头,去了病房外面,很快把冯瑶给叫了进来,她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手上也有,应该是帮我捂着伤口来着,脸颊上因为用手擦眼泪,画出不少血道道,样子煞是滑稽,看得我不觉哑然失笑。
“首长,对不起……”冯瑶站在201旁边,低垂下头。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跟东辰道歉!”201冷冷地说,看来百达翡丽没白送啊,遇到事情了也不问问是谁的错,就站在我这边。
“对不起。”冯瑶转向我,微微鞠躬,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哭了。
“哎呀,行了,首长,东辰不说了么,是误会。”可儿小声说。
“误会?”201抱着肩膀,皱起眉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4岁你就开始玩刀,玩了将近二十年,不说炉火纯青也差不多了吧?你身上一共藏了三把刀,两把无毒的,一把有毒的,是多大的误会,让你非得掏出那把有毒的刀,昂?”
我听完201的训斥,心里一惊,如果她所言非虚,那就说明,冯瑶在那一刻,真的对我动了杀机?!
“对不起、对不起!”冯瑶一个劲儿地向我鞠躬道歉,201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连可儿也不敢吱声。
我虚弱地伸手过去,拉了一下201的衣服,她转头过来,我说:“首长,是我的错,怨不得瑶瑶。”
“到底怎么回事?”201问我,我便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不怪瑶瑶,是我的错。”
201憋着笑听完,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啊,这是烈火遇到了冰雕,想烧却烧不起来,还差点把火给浇灭了!”
说完,201又转向满脸通红的冯瑶,拍拍她肩膀:“瑶瑶,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冯瑶低声说。
“二十二,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咋还这么保守呢,何况东辰又是你未婚夫,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201轻声责备,并开导冯瑶说。
“我、我那两把刀,送去保养了,当时心里又急又气,才会……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用那把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