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已经无数次用现实向埃特伽耶表明,圣殿表面风风光光,是全大陆信仰领袖,可惜背后的苦真是谁吃谁知道,作为大祭司,他真正能够完全掌控的只有那座中央正殿,地方分殿虽然也是圣殿机构,主要人员也有正殿的认命,但他们难以维持一方净土,甚至有的分殿里当家做主的是当地贵族们指派的人,一点神术都不会。

算起来,家家神殿都有点心酸秘闻啊。

卫兵对祭司的指责充耳不闻,或许受到他效忠的城主的影响,光明圣殿的神职者在他眼里没什么话语权,直到一名圣白骑士到来,那些卫兵才听令去把尸体遮盖起来,并且挪到干爽些的地方。

邪恶亡灵法师与圣白骑士纠缠了几千甚至快要上万年了,然而彼此的热情毫不消退,或许因为他们没有其他职责,而不像圣殿要管的杂七杂八太多。通常,就算全大陆天翻地覆了,只要和亡灵法术无关,圣白骑士依然头都不会露一下。

远处围观群众中的埃特伽耶抱着胳膊,对雅蓝说:“所以他们是不是憋坏了,他们才刚到就去欣赏尸体,我还以为最起码先吃一顿欢迎晚宴。”

“勘塔那罗亚神殿骑士某种程度上就像苦行僧一样。”雅蓝也非常不满,并且在埃特伽耶面前毫不掩饰,因为他刚要拉着埃特伽耶溜过去检查尸体,却发现现场已经被勘塔那罗亚这些毫无生活情趣的古板骑士围得水泄不通,“或许我们需要考虑绕路了。”

人群之中,就算很多见多识广的佣兵,也没接触过亡灵追捕者,所以他们非常好奇地看着,那些黑袍白徽的骑士们掏出了一些奇怪的道具,所幸大雨天视线受阻,骑士们检查尸体的画面才不会变成禁止观看的内容——但想象一下,把那种奇怪的大铁钩子塞进受害者的嗓子里,埃特伽耶觉得喉咙好痛啊,他决定要回去检查一下自己师兄的脖子,此时此刻的圣白骑士看上去更像邪恶法术施法者。

为首的一名圣白骑士站起身,对躲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城主书记官大喊:“是亡灵法术!”

“这还用你废话?”人群中的埃特伽耶低声回答。

“是瘟疫术的变种法术,施法者修改了这种法术的效果与传播方式,不需要像传统瘟疫术那样从活人传递给活人,接触尸体一样可以被传染!”那名圣白骑士大喊,“所有这座城外的人、和接触过死者的人,全部需要被隔离!”

哗——人群发出巨大的喧哗声,不少人直接开始骂街,但圣白骑士们经验老道,对于外界的脏话与口水完全免疫,这一队有三十多名圣白骑士,他们早就绕到山谷外侧等待,银心要塞的卫兵们听到指令鱼贯而出,要求人群不得反抗。

那名喊话的圣白骑士转过身,面对嘈杂的人群,那是一名身材高大伟岸的年轻骑士,他胸前比其他骑士多一个徽章,应该至少是一名队长,约莫三十岁上下,不苟言笑,紧抿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着超过真实年龄的威严,他对着人群大喊,使用了斗气来扩大音量,所以听起来就像发怒的雄狮。

“如果你们不想走在路上忽然倒地手脚溃烂,肠穿肚烂死得无比痛苦,就给我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等着接受检查!我们以主宰丰饶和仲夏的牧野\神\的\名\义起誓,会有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无辜者,也会得到妥善的救治。”

一来是他的气场太有震慑力,二来是他描述的场景有点恐怖,一瞬间再没人抱怨耽误行程影响生意什么的了,挣钱固然重要,也得有命花呀。

卫兵们开始搜索营地,寻找怀疑对象,并且有圣白骑士带领。

忽然从右侧传来一片狼藉之声,过了一会卫兵揪着一名胳膊缠绕白纱布的狼狈男人,把他扔到了那名领队的圣白骑士队长面前,男人直接摔进雨水里,拍出好大的水花。

“大人救命啊……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无辜的!”那人趴在骑士脚下,一叠声地求饶。

圣白骑士队长一剑挑开那人手上的纱布,吓得他哇哇大叫,但这名队长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手,说:“的确是被亡灵法术留下的伤。”

那人的手一片焦黑,发出尸体般的恶臭,掌心奇怪地粘着一枚金币。

“大人救救我……求您了……”邋遢的男人抱着手在地上滚成一小团,似乎找到救星一般痛哭流涕,发出哀求。

“诅咒没有扩散,只停留在你的手上,显然这在亡灵法术中是个温和的法术。或许你摸过亡灵法师身上的什么危险法器,触发了无意识的自动防盗诅咒。”队长不带感情地说,“你是个小偷吗?”

“不不不!绝对不是啊大人……”又是一阵哭哭啼啼。

但是那名队长对这个人是小偷还是什么别的毫无兴趣,他不想追究,问:“你能记得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我能!我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做梦都记得!”那人夸张地大叫,“我知道那个亡灵法师是谁!我是个老实人,我没接触过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走在路上,我以为那就是个问路的路人,甚至他相当有礼貌——”

骑士队长打断他,冷冰冰地直接问道:“指出来,谁。”

“就在那边!就在那边!虽然长得一点也不可怕,但你以为你可以继续假装无辜路人吗!”那小男人爬起来,指着人群当中某处,“他就在这!”

人群又是一片哄然,被指着的方向人群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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