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当初他去她家乡旅游离开后,淮南并非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得知在上海的阿爸突然说把她们接到那里的时候,她欣喜若狂的询问阿爸这是不是真的。
上海,她憧憬了数年的地方!那里有着她一直记挂的那个人,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有那么好看的眼睛和笑容。
走的时候,她们几乎丢掉了那边所有的东西,因为不方便带走,就连阿妈用了几十年的古老缝纫机也送给了隔壁阿婆。
但那把古琴淮南确是从头到尾的抱在胸前,不肯舍弃,最后带到了上海。
她笑吟吟的盯着琴,明明知道上海那么大,遇见他的机会是那么渺茫,但宁愿做足万分的准备,万一她遇见了大哥哥了呢?她就能把那首未弹完的“忆南调”弹给她了。
对呀,万一呢?明明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还是遇见了。
如果当初觉得遇见他是人生注定的缘分,那么现在就会觉得遇见就是上天对她的刁难。
初到上海,淮南渐渐得知,上海的最大企业之一有“顾氏集团”,她看着杂志常常在想,顾氏?是否是顾又城的那个顾呢?然后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开,怎么会呢?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直到有一天她路过“顾氏”公司门口时,她看见了他。
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踩着稳重的步伐从里面走出来,那一刻,晨光熹微,映衬着男人那一身黑白西装,fēng_liú尽染,在人群中显然气质出众.
淮南呆了眼,那一瞬,仿佛感到了心脏慢了一拍的跳动,她的眼神如同黏在了男人的身上似的,只是轻轻一瞥,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于炽热,突然,他抬头,视线朝着淮南这边望来。
淮南一怔,明知道隔得很远他不可能发现自己再偷看他,却下意识地转移视线,就在这时――
仓促的淮南不知道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猛地向前扑去,很不意外的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淮南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猛地往头顶涌去,她迟迟没有爬起来,祈求上天没有让顾又城看见她现在这个滑稽可笑的样子。
下一秒,她感觉到了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她抬头望去,头顶太阳暖融融的,暖黄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专程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原来他是这样的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庞仿佛是刀刻的那般精致,乌黑的头发在阳光下恰似柔柔的倩影。
他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天生的气质中像是一个王者般,她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屏住了呼吸。
“不起来?”他说话的声音磁性、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她连忙回过神把小手递给他,借助他的拉力站了起来,她不敢相信,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人这一刻就居然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还拉着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把她的小手全然包裹在内。
幸福来的太快了,也去的很快,他淡然的抽回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便转身离去。
彼时,淮南才真正的回过神,立马转过身喊道:“喂,你是不是......”顾又城?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便进入到了前面的兰博基尼中,晃起了车窗,犹如一株冷淡清高的白莲,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没有表情,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淮南想起他先前的表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个冰冷的人和自己记忆中笑起来仿联系在一起,可是,可是除了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的样貌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这些年他到底怎么了?过的好不好?如果过的好的话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快乐,曾经那个爱笑的他呢?
淮南木木的站在那里,尽管别人都走了很远了,她还是一人伫立在那个地方,现在的她又开心又难过。开心她居然这样轻而易举的见到了他,难过的是他似乎不认识她。
这时淮南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问他是不是顾又城,不然他肯定会一脸陌生的打量自己片刻,然后坚定的否定掉,那样,就真的太让人伤心了吧。
后来的淮南在顾又城公司对面的花店工作了很久,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每天能看到他两三次,每一次她都守着点隔着厚厚的窗户观望,观望着离她只是一条马路的人,日复如此,有时候看的出人要喊很多遍她才能回神。
从顾又城那一次离开江南有很长一段时间,顾又城就成了小淮南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连许如若都没说过,一个人满足而又幸福的回忆他好听的嗓音和好看的容颜。
以前阿妈问她以后长大想要嫁给哪种人的时候,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张温暖的脸,双手比划着:“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高高的,温柔。”
一言两语,满是他的样子。
不知不觉又回忆了那么多,似乎转眼间她就走到了医院门口,她吸了吸气,逼回了咄咄逼人的眼泪,紧了紧大衣,大步跨上医院。
时间不早了,淮南把饭盒交给护工,跟顾父打了一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医院。
随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医院门口,混进那斑斓的夜色中。
淮南进入了一家古典欧式咖啡厅,去了之后发现她也还没来,她被招呼着坐上了二楼的雅座。
咖啡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