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庆王世子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失态,众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顺带看了看是谁惹他不高兴。 > 屏风后的柳依依突然紧张地上前一步,几乎脸就要贴上屏风看个清楚——世子爷到底有没有喝那杯茶?
她转头对侍女道:“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祝三少轻咳了一下,刚想说几句话缓冲一下气氛,杨哲明已经抑制住咳嗽,轻轻开口解释:“茶水有些涩。”
众人相视而笑,柳大人急忙向那个被喷了茶水的小厮喝道:“还不去换一壶!”
凭什么!
安宁着急着要找杨哲明帮忙,好不容易到了他跟前,是怎么都不肯被人赶走的。
众目睽睽之下,小厮突然低下头,用力扯过杨哲明的袖子,去擦脸上的茶水。
宾客们惊呆了。
杨哲明一动不动,目光望着那个小厮,任由着那小厮糟蹋他名贵的衣袖,经过这样的**,这件衣袍几乎不能再用了。> 杨哲明眼看着安宁擦得没轻没重,几乎要将她脸上的伪装擦掉了,只好把衣袖扯了回来,安宁手一空,刚想抬起头,杨哲明突然扣住她的帽子往下一压,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遮住她的脸站起身,对柳文德说道:“柳大人,告辞。”
话落,他拖着这个小个子的小厮大步出了大厅,安宁被半抱半拖地拉住了大厅,差点摔了一跤,不禁狠狠踩了杨哲明一脚。
杨哲明神色未动,扣住她肩膀低声道:“你如果不想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最好不要乱动。”黑鹰上前一步替杨哲明披上裘衣,安宁没了法子,忍住不揍他一顿,被他裹在怀里带出了门。
众人目送着世子爷带着那小厮离德脸上也十分惊讶。
他似乎隐约窥见那个小厮长得十分俊俏年幼……
——难道世子爷,喜好的是这一口?
柳依依震惊的上前一步,侍女已经赶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药已经下在茶里了。”
药已经下了,可是世子爷却走了。
走之前,还带走一个年幼的小厮?
还是个男的。
柳依依紧紧咬唇,为了保证不失误,她让人把整包药都下在了茶水里,就算沾个一点半点,也足够让一个人起了反应。
——但愿不要出事。
管家突然匆匆走进屋里,来到柳大人身边低语了几句,隐隐透出“西郊马市”几字。柳文德立马脸色变了,但看了看宴下那么多人,只好忍着脾气堆满笑道:“本官有些事,需要离开一会儿,大家先尽兴喝着,待会本官再来陪坐。”话落他击掌大喊:“来人,上酒上菜!”
柳文德很快带了人离开,主人家不在,客人们似乎更加肆无忌惮地和怀中美人玩闹起来,转眼把刚刚的一幕忘到脑后。祝三少没了兴致,走出了屋子,对属下吩咐道:“去查查刚刚那个小厮,还有晋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离他们俩人很近,如果没看错的话——是那位贵人,来到晋中吗?
他心里不安——那位贵客到哪里,哪里总要出事,他总要有所防备。
而杨哲明的态度,更加让他琢磨不透。
安宁被杨哲明扔进了马车,听到他对其他侍卫吩咐道:“其他人距离十米之外跟随,黑鹰你来驾车。”
杨哲明弯腰进了马车,安宁坐在角落里,一脸戒备:“枫痕就跟着我们。”
马车很快在路上行驶了起来,杨哲明仿佛毫不在意般从马车木箱里找出一张锦帕扔给安宁,安宁接过,小心翼翼地擦脸,低声道:“我不是没法子了嘛,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杨哲明躺在软枕上打量着安宁,她长高了,也变漂亮了,只是神色恹恹,仿佛乔陌白的事情在她身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痛。
他低声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安宁抬头望着他:“乔旭找不到了。”
杨哲明是她唯一能想到求助的人,他那么聪明,在晋中也待了那么久,有更多的门路认识黑白两道的人,就有更大的机会找到乔旭。
她不能把希望只放在祖父身上,不做点什么,她心里难安。
只是,她原本找杨哲明,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杨哲明摇了摇头:“当初我们说好了,你不动玺王,我替你完成那些事,你现在又要求我救乔旭。”
他直起身,逼近安宁:“杨玺,我不是傻子,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他不喜欢处处受制于人,这种感受让他十分不喜。
安宁觉得有些热,杨哲明这般逼近她,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一把推开了他,哑声道:“可是你做到了吗?平定晋中北戎作乱,你没有做到,北戎直接进了金都,刺杀太子,乔陌白死了!”她声音渐渐拔高。
杨哲明写的纸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晋中动乱——前世,北戎细作潜入晋州,引起民变和叛乱,晋州州刺史柳文德被激怒的乱民所杀,一时间晋州大乱,晋州守军都难以控制局势,最后还是皇帝下旨东江军入了晋州,镇压剿杀了大部分叛民,才平息了动乱,最后也是死伤无数,无辜者众多。
杨哲明被安宁一推,不惊不怒:“就算我有前世的记忆,但是今生已经大不相同,很多事并不能相提并论……”他冷笑了一声:“更何况,杨玺,如果不是你大肆举办春秋宴,给了北戎南下入宫的机会,乔子博就不会……”
“别说了!”安宁突然大吼道,她全身颤抖着睁大了眼睛,眼眶里慢